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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关上,齐钟意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眼底的醉意消失了大半,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掏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消息出去。
  那边回了个"ok",她看了会儿,半晌后才起身去浴室。
  另一边,江城最奢侈的会所里,美人环绕,纸醉金迷。
  瞿朔接到王薇的电话,齐钟意那边拒绝了乐星的签约。
  瞿朔听完,哂笑了声:“有意思。”
  王薇不解:“瞿总,我们给出的条件这么优厚她为什么拒绝?难道是……我们做的手脚被发现了?”
  瞿朔本来也不太想签齐钟意,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喝了口酒,不太在意地道:“大概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重新响起,有人过来敬瞿朔酒。
  “朔哥,可算等到你回来了,你不在兄弟们喝酒都没劲了。”
  瞿朔啐了他一口:“矫情。”
  说完还是很给面子地一饮而尽。
  这人恰好取向男,周围人顿时笑着起哄:“朔哥你就宠他吧!”
  瞿朔一脚踹过去:“滚,老子喜欢女人。”
  其他人哈哈大笑。
  “知道知道,朔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瞿朔也笑了,这么久没见,也就大大方方地随他们打趣。
  没过多久,一个人匆匆从外面进来,走到瞿朔面前说了什么。
  瞿朔一愣,含笑的脸一点点阴沉下去,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顾元洲那狗东西当真来江城了?”
  那人点头。
  瞿朔把玩着酒杯,冷笑一声:“敢来我的地盘,让他横着走,去,叫几个人给他安排点花样。”
  “他刚刚见了个女人。”那人有些怵他这副模样,小心翼翼地调出手机递给他看。
  瞿朔眼睛一眯,低头看去,忽地就乐了。
  照片里,顾元洲小心照顾着一个女人上车,一手给她扶着车门,一挡在她头顶,绅士又体贴。
  他嗤笑,顾元洲这狗东西,惯会做这种虚情假意的表面功夫。
  然而定睛一看,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女人……不是他刚见过的齐钟意吗?
  他歪着下巴若有所思,难怪拒绝了乐星,原来是顾元洲从中作梗。
  不是说齐钟意和江家都要取消婚约了吗,顾元洲他管前外甥媳妇的破事做什么?
  有意思。
  他仔细思索着,品出了一股别样的味道,对齐钟意越发来了兴趣。
  有的人表面上冷静自持,背地里却接近自己外甥媳妇,这可是他外甥媳妇啊~
  得亏欧陆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得一边辱骂瞿朔不是人,一边感动不已,终于有人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了。
  瞿朔心情由阴转晴,让人把照片给他传过来,转手发给了列表里一人。
  和顾元洲针锋相对哪有在暗处看菜鸡互啄意思。
  可惜,顾元洲只在江城待了一晚,第二天便回了黎城,没给瞿朔下手的机会。
  气得他连发了二十条微信怒骂他胆小。
  彼时顾元洲刚下飞机,瞥了眼屏幕上瞿朔的无能狂怒,指尖轻点,发送了两个字:已阅。
  而后直接将人拖进了黑名单。
  瞿朔看到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差点气吐血,怒气冲冲地一个电话打过去。
  顾元洲慢悠悠地摁了接听,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将手机音量调小。
  果然下一秒,瞿朔的咆哮传了过来,得亏他调得小声,不然这片的人都能听见。
  “顾元洲,你丫是不是玩不起!"
  “拉黑算什么,有本事和老子互喷!”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你骂不过我,总算承认你不如我了吧!”
  顾元洲薄唇扯了扯,淡淡吐出两个字:“幼稚。”
  抬手准备挂电话,忽地听瞿朔阴恻恻地提了个名字:“齐钟意,可是还在江城,你和她什么关系?”
  顾元洲一顿,语气如常:"我和你什么关系就和她什么关系。"
  "放屁。"瞿朔吊儿郎当地架着腿,自以为抓住了顾元洲的软肋,"老子亲眼看见你护着她上车了。"
  顾元洲嗤笑:“我护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挂了。”
  瞿朔猛地坐起身,看着中断的电话拧起了眉,这么果断?这么不在乎?
  难道真是他猜错了?
  他不信。
  得找机会再会会这个齐钟意。
  齐钟意在家休息了几天,家里的食材消耗殆尽,决定去附近的商场采购一番。
  附近有家会员制的大型商超,里头的东西很全。
  齐钟意推着推车,漫无目的地逛着,时不时往车里放一件用得着的小玩意儿,走着走着便到了家具区。
  不远处,一个戴着口罩墨镜的女人目光落在她身上,齐钟意也看到了她,本想假装没看见,靳瑶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喂,齐钟意。”
  躲不过,齐钟意只好转过去打招呼:“有事吗?”
  靳瑶没跟他绕弯子:“你知道江家解除了和你的婚约吗?”
  没有人通知她这个当事人,不过婚约早该解除了,现在解除也算是尘埃落定,她静静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靳瑶继续道:“江煜也没有和钟晚订婚。”
  意料之中的事,齐钟意挑眉:“所以呢,你怀疑是我从中做了什么?”
  靳瑶打量着她,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钟晚是这么跟我说的。"
  齐钟意没兴趣知道齐钟晚说了什么,情绪淡淡的:"她说了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和齐家江家也没有关系了。"
  靳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丝毫的欣喜,眸子暗了暗。
  钟晚昨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大哭了一场,从身世被换的悲惨到融不进黎城上层圈子的委屈,再到江家直接拒绝了再与齐家联姻的崩溃,字里行间都是对齐钟意的怨恨。
  她哭着说:“也是,齐钟意和江煜青梅竹马,又有那么久的婚约,我怎么能够替代得了,她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夺走我唾手可得的幸福。”
  靳瑶第一次没有附和她说一些骂齐钟意的话,她是性子直了点,脑子不爱转了点,但她不傻。
  她想了很多,似乎这么久以来,她对齐钟意的不喜都是建立在齐钟晚一次次卖惨上,齐钟意抢了她的父母家庭,抢了她的婚约,抢了原本属于她的生活……
  齐钟晚很清楚,小三带着孩子登堂入室抢了她的父亲和家产这件事对靳瑶造成的阴影很大,对"抢"这个字眼十分敏感,定然也会讨厌齐钟意这个"抢"了她一切的人。
  所以靳瑶会帮她出气,一次次对齐钟意冷嘲热讽,一次次刁难她,就是为了给所谓的好姐妹出气。
  反应过来之后,靳瑶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她一腔真心待齐钟晚,以为她们是好朋友,终究是错付了。
  她原来只是一把齐钟晚对付齐钟意的枪。
  齐钟意听她这么说之后,难得刻薄了一回:“别想太多,以你的智商,当一杆指哪儿打哪儿的枪都困难。”
  靳瑶:“……”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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