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山把楚瑶送上楼。
她喝得不少，摇摇晃晃地靠着墙站好。
“密码是八个八。”她小声呢喃。
沈见山按照楚瑶的指令打开房间的门。
然后又退回来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她的面色红润，得体的职业装下是细长白嫩的双腿，沈见山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拉过被子的一角给她盖上，出去倒了杯水。
门外。
梁慕凡冷着脸站在那里，拳头握得很紧，指甲就要掐进手掌心里。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他在等里面的男人出来。
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
梁慕凡的拳头又握紧了几分。
就算他不喜欢楚瑶，可她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就像是他的所属物品，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将她从他眼皮子底下夺走。
一双青筋暴起的手搭上套间的大门把手。
沈见山进门的时候并未将大门关上，他扶着楚瑶没有空闲出来的手将门带上。
于是梁慕凡登堂入室。
他堂而皇之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沈见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谁，他冷下脸，径直地走向梁慕凡的对面。
“你知道她住这里？”沈见山问到。
梁慕凡是认识沈见山的，作为楚瑶的好朋友，她曾经向他提起过，他记得这个男人。
“知道，我也住这里。”梁慕凡的双手交叉搭在腿上，他高傲地扬起下巴，似乎是在说：看吧，你只知道楚瑶住在这里，因为自己可以接近她了，没想到她的丈夫也在这里吧！
沈见山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水杯，问他，“你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他极其聪明地将梁慕凡当成是客人。
因为这句话，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一些僵持。
半晌，还是沈见山开了口，“你既然在这里，那我就走了，她喝了不少酒，你照顾好她。”
说罢，他走过来拍了拍梁慕凡的肩膀，顺便把水杯放在了梁慕凡身后的桌子上。
末了，倒了玄关处。
沈见山又折回来，喊了一句，“楚瑶！我走了！”
梁慕凡依旧坐在沙发上宣誓主权一般地斜睨着他。
沈见山冲他招了招手，“楚瑶拜托你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楚瑶拜托给他了？难道是他把楚瑶托付给他了吗？沈见山算个什么东西！
梁慕凡越想越气，气势汹汹地走进卧室，想要去质问楚瑶，却见她睡得香甜，鞋子也没有脱掉。
邋遢女人！
梁慕凡皱着眉将楚瑶的鞋脱掉。
她的脚很好看，五个指头像是竖琴一样整齐，他悄悄地将她的鞋子收好。
脚后跟被高跟鞋磨出了水泡。
他找来了医药包细细地为她处理。
就连梁慕凡自己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的动作轻缓温柔，生怕吵醒了她。
睡梦中的楚瑶凭着感觉往被子里钻了钻，空调的温度有些低，她本能地想找个温暖的地方。
梁慕凡看着自己手肘旁边的睡颜唇角不由地扬起。
“沈见山……”别喝了，她得回家。
“你叫谁？”
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楚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梁慕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顺手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她：“楚瑶！你在喊谁？”
醉意被赶跑了一半，她挣扎着坐起来。
大声质问他，“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梁慕凡靠着力量优势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不得动弹。
“酒店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我有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的？！”
他厉声质问，仿佛生气极了。
“你出去！”
“我出去？楚瑶，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竟然不肯与他好好说话！
他惩罚式地咬住她的唇，直到她的唇齿间溢出“疼”。
“前段时间那个小白脸呢？几日不见，又换成沈见山了，我们不是刚睡过？你这么急不可耐吗？”
楚瑶恶狠狠地看着他。
他这样的口吻甚至让她有些厌烦。
“梁慕凡，请你从我的床上离开。”
她没有大吵大叫地反抗他，只是淡淡的一句。
梁慕凡心中那团火却烧得更旺。
“三个男人都不够是吗，楚瑶？”
男人的眼角泛红，楚瑶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双方僵持着。
梁慕凡从未见过楚瑶这副模样，她是不是喝多了酒胆子就这么大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喝醉过！
她白净的脖颈看上去不堪一折，又因为她此时梗着头的姿态显得有些诱人。
梁慕凡抓紧了她的手腕，然后闭上眼睛，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良久，他从她的另一侧翻身下床。
套间的床头柜上放了一些酒店提供的物品，其中有一盒香烟。梁慕凡从中抽了一支，然后靠在了卧室与阳台相隔的那面墙上。
暮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愈发突出他英挺的五官与分明的轮廓，他的发梢修剪整齐，穿了一身休闲装，抛去日常严肃有礼的西装，这样的梁慕凡看上去让人舒适不少。
他将刚刚抽出来的那只烟夹在指尖。
“咔”地一声，下一秒，红色的火星便在他的指尖跳动。夜色中，楚瑶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装，赤脚站在毛茸茸的毯子上。
轻轻道：“梁慕凡，我们谈谈吧。”
他比她高出很多，楚瑶靠近他，仰起脸看他.
薄薄的灰蓝烟雾在她面前散开，梁慕凡的脸隔在烟雾后面。
“你不肯签署离婚协议，你对我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