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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秦游深第一次直呼男人的名字。
  秦绍礼微眯着眼,嗓音听不出喜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秦游深语气坚定,和八年前来求男人庇护时,一模一样。
  如果秦绍礼不相信,自己便证明给他看。
  她走向秦绍礼,每走一步,便褪去一件衣服。
  从门口到坐榻,衣物散了一路。
  走到秦绍礼身前时,秦游深身上繁琐的宫装,也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她正抬手要脱去里衣时。
  秦绍礼突然开了口:“公主若是想要男人,我可以帮公主挑选驸马;若不想成婚,也可以养几个面首;再不然还有象姑馆的小倌。”
  闻言,秦游深脸色瞬间苍白如雪,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一般。
  她忍着心口传来的钝痛,涩声道:“可我只想要你!”
  秦绍礼手中的佛串抬起秦游深的下颌,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只剩讽然。
  “公主忘了,我是个阉人。”
  秦游深从没想过他会这样揭开自己的伤疤。
  她摇了摇头,含泪想说点什么。
  门外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九千岁,宫里传来消息,陛下要见您。”
  秦绍礼利落抽手,走了出去。
  动作间,佛串碰撞,发出清泠的声响。
  秦游深站在堂中,寒风顺着敞开的门吹进来,连人带心一起冻成了冰。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将衣服一件件穿回,坐在榻上,等着秦绍礼回来。
  秦绍礼喜静。
  除了侍卫和传话的小太监外,秦府里伺候的下人,都被割了舌头。
  可对于现在的秦游深来说,太安静了。
  她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脑子里却想起了秦绍礼那些从不曾提起的过去。
  发觉喜欢上他后,秦游深暗中找人查过。
  这才知道,在没成为世人惧怕的九千岁之前,秦绍礼竟是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
  敌国只闻他名,便不敢来犯。
  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是无数闺中少女的梦。
  可后来秦家被污蔑叛国,满门抄斩,而昔日的少年将军也沦落成了一个阉人。
  ……
  秦游深回忆着,等了秦绍礼整整一夜。
  然而旭日东升,她等到浑身麻木,脑袋晕眩。
  他依旧没有回来。
  秦游深只能遗憾离去。
  刚进了宫门,却听洒扫的宫人低声议论。
  “听说昨夜妱阳公主身体不适,连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是九千岁亲自去寻的神医!”
  “可不是,据说九千岁来去花了足足四个时辰哩!”
  这一刻,秦游深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
  她在秦府等了他整整一夜,他却为了孟妱阳在奔波。
  心口像插了一把尖锐的匕首,不断翻搅,痛得难以喘息。
  秦游深不受控制地来到了孟妱阳的寝宫。
  正准备踏进去,就听孟妱阳委屈的声音传来:“九千岁,虽然妱阳是公主,可没人瞧得上我。”
  “他们都说妱阳只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不如从小娇养在宫中的姐姐。”
  “要是宫里只有一个公主就好了,没有对比,妱阳就不会被伤害……”
  秦游深听着只觉可笑,当即就要冲进去拆穿她的话。
  可秦绍礼的回答,却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殿下放心,我会让澧朝的公主只有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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