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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绵掏出一把香点燃了插进香炉里,转头看向席骞,却见他眼泪汪汪的,一眨眼,眼角便滑下两道血线来。
  阮绵:“……”
  【什么毛病?】
  席骞抽噎着看向阮绵:“尊者……您对我太好了……”
  鬼是没有眼泪的,若哭,就只能哭出血泪来。
  这会儿的席骞就是满脸血泪,被他用手背一抹,抹成了个大花脸,血淋淋的分外可怖,与画中的帅气侠客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其他鬼看看画像,再看看席骞,并没有因为他此刻的丑样子而嘲笑他,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
  要是有人能亲手给他们刻牌位、画画像,他们肯定哭得比席骞还丑。
  当然,水鬼除外。
  她没什么自主意识,啥也不懂,正蹲在角落里描地面上的法阵。
  阮绵皱了皱眉:“憋回去。”
  席骞哭声一顿,缓缓将泪意憋了回去。
  阮绵这才轻轻敲了下桌案:“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席骞正感动,阮绵现在让他去吃屎他也不会拒绝,马上应声:“请尊者吩咐!”
  其余五鬼也肃了脸色,支起耳朵。
  水鬼还在玩自己的。
  阮绵掏出手机,摆弄了好一会儿才把阮承玉中午发给她的资料打开。
  资料很细致,上面有每一个人的照片、姓名、籍贯、工作、特长等等信息。
  她把手机放到桌案上:“这几个人,你们想办法去教训一顿,不出人命就好。”
  她又点了点其中一个微胖男和一个长脸男:“这两个着重照顾。这个胖的心黑手狠,废手乱心,这个长脸的寡廉鲜耻,作案工具给他揪掉,使其不能再人道。明白么?”
  众鬼团团围上去看过,郑重应是,摩拳擦掌。
  房间里阴风阵阵、鬼雾涛涛。
  阮绵点点头,收起手机,又看了看依然蹲在墙角的水鬼,嘱咐席骞:“若是带她,你就亲自带,她出手没有轻重,你看着些,别轻易弄出人命,恶业多了,对你们不好。”
  席骞应道:“是,尊者。”
  席骞办事,阮绵还是放心的,这货看着不怎么靠谱,实际上却没有出过纰漏。
  阮绵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长脸那边别让女鬼去,辣眼睛。”
  席骞刚想应下,就见一个长发女鬼腰肢扭得如蛇一般走了出来,嘟起艳红的唇:“不可以去吗?我还打算抢这个活计哩……”
  阮绵一挑眉梢:“你想去?”
  女鬼“咯咯”的笑将起来,抬袖掩唇,无限娇羞:“是呢~人家想去,保证完成任务~”
  他旁边一个身穿风衣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在往自己肚子里搂肠子,在百忙之中皱起眉头:“舒阳,尊者说女鬼不可以去,你又不是女鬼!”
  舒阳嘴一瘪,忿忿的跺脚:“方老六你怎么这么烦!我实际不是女鬼又怎样!我看起来是女鬼!”
  那方老六不甘示弱,又流出来的肠子也不管了,梗着脖子回嘴:“你把你那花裙子脱了,再说你看起来是不是女鬼!”
  舒阳一哽,却依然嘴硬:“你个臭流氓!都当鬼了还惦记让人家脱裙子!”
  席骞一声断喝:“别吵了!”
  两鬼一顿,这才想起尊者还在场,顿时闭了嘴,但彼此俱都不服气,扭过脸去不肯看对方。
  阮绵见他们安静下来了,开口道:“舒阳想去就去吧,人手之事你们自己安排。”
  舒阳面色一喜:“是,尊者,保证完成任务!”
  阮绵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
  是夜
  李樟因为昨夜没有做成好事,心情不太美丽。
  白天给对家那个没用的经理使了些绊子,临下班的时候却被自家领导叫进办公室,为着合作的事一顿教训,甚至明着问他是不是吃了人家的回扣。
  屁,回扣是吃了,可是对方承诺的他看上的那个女孩却连毛都没有捞着一根,根本没吃全。
  晚上有朋友请他去酒吧喝酒,他心情不好,灌了一肚子酒,喝得有些发晕,烦躁的推开酒杯去上厕所。
  推开卫生间的门,却看见一个长发短裙的女孩正在洗手池边洗手。
  哗哗水流冲刷着那双细白的手,指尖的美甲贴了钻,红宝石一样闪闪发亮,亮得人心底发痒。
  她的裙子很短,刚到大腿根,身形很纤瘦,臀却极翘,一双腿又直又长,白得发光,小腰盈盈一握,若是扭起来,一定非常销魂。
  她头发很长,因为低头的姿势乖顺的滑下来挡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面容,但只看这个身段儿、这双小手,就足够让人迷醉。
  李樟心神一荡,也不提醒对方这里是男厕,反手关上了门,还挂上了“清洁中请稍候”的牌子。
  水池边的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还在认真的洗着手。
  李樟从她的身后缓缓走近,借着酒劲猛然一把搂住了对方的细腰,身体往前顶了顶,紧紧的贴在对方的臀上,双手顺势向人家的胸口摸去,口中胡乱道:“小美女……你……”
  他语声一顿,双手在女孩的胸前又抓了抓,却只摸到了一片平坦。
  不是平胸,是平坦。
  平胸至少还有胸,可怀中人却比飞机场还要平坦,苍蝇来了都能练个劈叉的那种平坦。
  女孩不叫也不挣扎,一动不动的站着,甚至还淡定的洗完了手,轻轻甩了甩手上不存在的水珠。
  李樟愣住了,被酒精麻痹了些许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就在这时,被他搂在怀里、紧紧贴在身上的女孩直起身子转过头来。
  是真的转过头来,转得很彻底,180度的那种转。
  李樟站在女孩的背后,本来是对着女孩的后脑勺的,此刻却跟女孩脸贴脸。
  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大眼睛红嘴唇,很漂亮。
  可是再漂亮的脑袋也不该这么转。
  这时女孩笑了,笑得很开心,鲜红的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根,两排白森森的尖牙闪着寒光。
  不是夸张的比喻,是物理意义上的“咧到了耳根”,他边笑边开口:“摸得开心吗?”
  声音不难听,但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转到后背的头,咧到耳根的嘴,尖刀一样的牙,女孩的脸,男人的声音。
  李樟只觉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直冲到脑顶,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冲口而出!
  他忙不迭的撒开了手,一边惨叫一边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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