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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兆安没什么表情,喝了一口冷酒,仿佛说的是和自己无关的话一样。
  “的确,是月影卫的人,所以我将那人绑了起来,用刀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血肉刮了下来,直到血流而死。”
  沈西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谢兆安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顾及到她的情绪的意思。
  “月影卫里面从来不留叛徒,叛徒和笨蛋一样,都是月影卫的禁忌。”
  “沈小姐可是想好了,要和我做交易了?”
  沈西宁看了一眼谢兆安,抿唇笑了,喝了一口冷酒,心下感叹,若不是现如今沈家遇难,这好酒,她来到此处的第一日,必然便已经享用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不必了,四皇子的交易不是那么好做的,沈某已经见识过了,此事,沈某有自己的主意。”
  说是主意,其实沈西宁现在毫无头绪,那东西难拿到的很,那日偶然知道凌霄花在悬崖之上已然是十分难得的了,结果最终却变成了那般。
  沈西宁和谢兆安都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一会。
  翌日。
  沈西宁没有去堂上旁听,而是命令县衙的人将名册搬来,既然现如今有那么多人消失不见,她便先查清楚,究竟都是谁不见了,不见得人究竟又都去了哪里。
  只是,县衙的人,将名册搬来,只有薄薄的半本,显然数目不对,县衙的人倒是毫无愧疚之意,挑眉开口说道。
  “沈小姐,抱歉,之前水患的时候将县衙内部的书目全数冲走了,这是唯一剩下的这些了,还请您过目。”
  沈西宁点点头,却在衙役离开了之后气的甩了笔,这其中分明就是有猫腻,明明他们的手段都已经做的这么不高级了,为什么,她偏偏就是查不出来呢!?
  沈西宁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她换了一身简单地衣服,干脆去挨家挨户地走访。
  只是,那些人家好不容易被敲开了门之后却在听见她是官府的人之后都着急忙慌地关上了门,只有一户人家,正好有官府的人正在抓人,要将这家的女儿带走,沈西宁冲上前去。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们?”
  “你是谁!?官府办事,有你什么事?”
  “我便是官府的人,沈西宁,你们可是不知?”
  官府的人?
  这几个人彼此之间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是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不相信和恐慌,但是没有人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面的人要给沈西宁跪下来,沈西宁赶紧拦住了他们。tຊ
  “老爷爷,老奶奶,你们不必如此,我是京都来的,想要知道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民不聊生的模样,明明此处是离水患最远的地方,也是往日经济最为繁华的地方,怎么会现如今水患已经不会波及到此处了,大家却都闭门不出?”
  老爷爷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孙女躲到屋子里面去。
  “这官府也不知为何,总是扬言说水患过后这里有疫病传播,接着便是这里的壮丁还有年轻女子都被抓走了,这,大家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人究竟有没有病,我们自己不知道吗?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这里的人被抓走了之后,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门外接着又传来了敲门声,屋子里面的老爷爷和老奶奶的神情都变得难看了起来,孙女从屋子里面冲出来。
  “总是让他们这样来敲门也不是个办法,爷爷奶奶,我没事的,孙女不害怕的,不过就是这条命罢了,大不了就让他们拿去便是了,不能总是让他们这样骚扰你们啊!”
  说着,女子就准备冲出去,沈西宁想起来那日在来京南的路上遇见的那个女子,当日她未能救下那个女子,这一次,她势必不会让着女子再重复落入这样的场景之中了。
  “等等,不若让我代替你去,我恰好想看看,这外面究竟是正在卖着什么药。”
  沈西宁看着女子,冲着她点点头。
  “你放心好了,我是官府的人,便是真的出去了,也不会怎么样的,不用担心我。”
  女子答应了下来,沈西宁穿着女子的粗布麻衣,跟着外面的官兵走了出去,这些人不是县衙的人,他们并没有认出来沈西宁到底是谁。
  沈西宁被这群人推搡着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沈西宁被一把推到了一辆马车之中,车上全部都是年轻女子,前面还有一辆车,上面全部都是年轻男子,可以说是,青壮年劳力。
  车子一路颠簸,走的全部都是小路,周围都被树叶遮蔽着,都被掩埋的很清晰,还有人专门跟在马车后面打扫马车的痕迹,可以说,这个道路,没有人能记得第二次。
  不知道车子究竟奔波了多久,沈西宁的眼睛被蒙上,她只能通过周边树叶在自己身上扫射过的痕迹感受着这条路上的基本状况,接着马车停下,一群人被从马车上赶了下来。
  青年男子被赶到另外的一片路上去,那里是矿场,青年男子被关在那里,被人呵斥着做工,看上去像是奴隶一般,沈西宁想再看仔细点,被人狠狠地摁了一下脑袋。
  “还往那边看,你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接着,便有一个太监一样的人物挑起来每一位年轻女子的小脸,端详半天,点头的便被扔到了马车里面,没有点头的就被人带着去了矿场继续去做工去了。至于做的是不是和男子一样的工,倒是没有一个定论。
  沈西宁作为面容姣好者,和一些女子一同上了马车,不知道前路是哪里。
  一路上,一马车的女子都在哭哭啼啼,只有沈西宁毫无反应,那运送的人倒是个热心肠的,看着沈西宁没哭,开始唠嗑。
  “这些人都在哭,怎么偏你不哭?你倒是个有胆识的,很值得欣赏嘛!”
  沈西宁看了他一眼。
  “不是染病了吗?家里面只有爷爷奶奶,他们年级都大了,我染了病,被送出来,倒是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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