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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簌簌把黄春芳的遭遇告诉了他,中年男人严肃起来。
  “有这事?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进了派出所,没过多久,他跟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走了出来。
  “小姑娘怎么被打成这样。”
  穿着警服的男人看肩章,级别应该不低。
  他蹲下身来,看着女孩肿起来的脸。
  “刚才接待你们的不是正式警员,我已经批评、处罚他了。你的事孙律告诉我们了,我们会保护你,一定要欺负你的人受到惩罚。”
  黄春芳通红的眼瞬间有了光亮,缓缓站了起来。
  “真的?”
  “真的,我们是警察,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
  “人民的事,没有小事。”
  林簌簌看见黄春芳的背影,肩膀抖动,情绪激动起来。
  黄春芳喜极而泣。
  孙律说:“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免费为你做辩护人。”
  女孩被警察带走,林簌簌也要回家了。
  天色渐暗,回家的班车应该快没了。
  她脚步有些急,孙律看到她往车站跑,叫住她。
  “小姑娘,你是东中的学生吧?回家的车子已经没了,我送你吧。”
  林簌簌思索片刻便同意了。
  上车的时候,孙律还特意坐在前排,把后排让给她一个人坐。
  孙律助手安静开车。
  孙律跟她说话,“没想到你单枪匹马,居然能从那么多人手里抢一个女孩,你很厉害啊。”
  林簌簌不好意思笑笑。
  孙律一脸愁容的又收起了笑,凝视前方。
  “普法教育,任重道远啊。”
  林簌簌刚才上车的时候就观察了孙律的车。
  “叔叔,律师赚钱吗?”
  孙律惊异的侧眸看她,“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想做律师吗?”
  林簌簌犹疑地点下头,颇有些郑重。
  “为什么?是因为刚才那个女孩的事吗?”
  林簌簌又点头。
  孙律特别惊讶,笑出了声。
  “不对呀,帮助她的是警察啊,你要是觉得崇拜,也应该是当警察才对呀。”
  林簌簌摇头,她想当律师。
  一、好像印象里,律师都挺赚钱的。
  基于她自身的条件,能赚钱的标准应该放在首要位置。
  二、今天发生的事确实给了她触动,那群欺凌者之所以那么嚣张,一部分原因是欺凌他人满足自己心理快感,从中获得自我价值感提升,显示自己的优越性。
  另一部分的原因,林簌簌还是认为,是对她们对法律的意识淡薄,不明白法律的威严和神圣性。
  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继而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在人类诞生之际,组建以部落社会时,法律并没有诞生。
  法是在人们意识到人类毫无约束的前提下,人类对同类的恶意将无从控制。
  屠杀、虐凌、奴隶、侮辱将与黑暗共生共存,无处不在。
  法律便诞生了。
  法律能约束一个人的行为,却不能约束一个人的道德品质。
  法律是对人们行为约束的最低标准。
  所以,她今天萌生了这个念头。
  既不能实现梦想,那就为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做一束光,发一份热。
  律师,是她权衡利弊之下,做出的最佳选择。
  孙律听了她的想法,欣慰鼓掌。
  “少年皆如此,国之未来可期!”
  林簌簌真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姑娘学习怎么样?律师这个行业,如果不是名校毕业,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入错行了,耽误大好时光。”
  林簌簌说了自己在市里的排名,孙律更加高兴了。
  “那太好了,全国大学基本任你挑了。”
  “那叔叔,你有什么建议吗?哪所学校比较好?”
  孙律毫不犹豫的说出,“肃州政法大学,那也是我的母校。”
  林簌簌如遭雷击,愣在座位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肃州政法怎么了?你考得上,没问题的,别担心。”
  孙律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考不上。
  林簌簌大脑一片空白,耳边那句:
  这辈子,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哪怕一秒。
  就像刚才那阵风,无论我是否能抓住。
  它一定逃不掉。
  一定逃不掉。
  逃不掉。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
  那天,天台的风那样大。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孙律把她送回爷爷奶奶家,林簌簌才想起,自己的东西都没拿回家。
  幸运的是,奶奶告诉她,徐嘉运把背包给她送回来了。
  国庆假期结束,返校时,黄春芳特意来感谢她。
  “真是谢谢你,不然我还tຊ不知道要被她们欺负到什么时候?”
  林簌簌:“学校给她们惩罚了吗?”
  黄春芳点头,“是,记入档案,回家反省一个星期。而且,如果老师发现我身上再有伤,头一个找她们,她们被吓得半死,肯定不敢欺负我了!”
  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说什么也要请林簌簌吃饭。
  看着黄春芳喜气盈盈的样子,与一个星期前被欺凌的萎缩和害怕判若两人。
  林簌簌也是打心底里高兴。
  “以后啊,我们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别人也不被欺负!”
  吃过饭,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徐嘉运在打篮球,正好篮球飞到了林簌簌跟前。
  徐嘉运站在围栏里,朝她大喊:“簌簌!帮我把球扔进来!”
  跟他一起打球的男生起哄,捏着唇吹口哨。
  “哇哦——小青梅快把球给你的竹马扔进来!”
  他们知道林簌簌跟徐嘉运从小认识,就给他俩取了一对外号,不怀好意。
  徐嘉运也从来不否认,他们越这样叫,他越开心。
  林簌簌没由来的心里蹭起一团火,黑眸凝聚着,低头看着脚边的篮球。
  见她没动作,黄春芳好心替她捡,扔进了球场。
  “你怎么了?”
  黄春芳歪头看她,林簌簌好好的,怎么变脸了。
  “那个让你捡球的男生是不是喜欢你啊?”
  连黄春芳这个陌生人都能一眼看出徐嘉运喜欢她,郁晚寒当然也能。
  刚才她没捡球,只是忽然想到,杜景耀他们开郁晚寒和漆婧柔的玩笑时,郁晚寒也从来不会否认。
  只有喜欢才会任由流言滋长蔓延。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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