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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费心费力搞了半天,才初步有点成效!你谁啊?一上来就摘桃子?
  章韵偷偷翻个白眼。
  话说,目前乱是乱了点,但这不得一步步来吗?再给她一两天时间,走上正轨不成问题啊!
  林如海听见奶娘的话,明白她想替他管家。一般的府邸,正房太太奶奶去了,男主子的奶妈帮着操持一段时间家务,也算正常。
  但他府里吧……林如海一转头,正好瞧见章韵翻白眼。
  他心里一乐,便道:“府里诸事现已托付给韵儿。您老久不在府里,这次既来了,咳……就好好住段时间,咳……享享福……”
  章韵连忙替他拍背,轻声问:“再喝口蜂蜜水?”
  林如海点头。
  就见那章姨娘一脸温柔小意的给他喂水喝,他那奶儿子的眼里满是柔情。
  谢嬷嬷烦躁的很。不由在心里冷笑,原说对太太一心一意呢,这才多久,早就抛到脑后了!果然人走茶凉!
  自己也是人走茶凉!他那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叫她哪凉快哪待着吗?还享福呢!
  章韵伺候林如海睡下,笑道:“嬷嬷这几日也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主君这里你放心,有我呢。”
  谢嬷嬷无视章韵,对林如海笑道:“知道哥儿有孝心,怕我累着。但你府里主母去了,又要和扬州城的各家官眷打交道。”
  她叹口气:“章姨娘,毕竟是个……身份上差些。这不惹人笑话吗?”
  章韵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蹬鼻子上脸呢?
  就说这玩意儿突然上门怪的很!她一个奶嬷嬷,上赶着夺权,这是图什么?图钱财?
  可不,她儿子欠一屁股赌债,而且可能继续赌,她不填坑,儿子迟早没命。
  章韵冷笑,喊道:“来人,送谢嬷嬷下去休息。”
  果然就进来了两个汉子,又高又壮,做出请的姿势:“嬷嬷请!”
  章嬷嬷叫了一声“哥儿”,转头一看,林如海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章韵喝了一口蜜水,来回翻转着指甲看,轻笑道:“嬷嬷,主君已不吃奶几十年。我劝你消停些儿,总还有你一口饭吃。”
  “哼!”
  谢嬷嬷并不服气,冷哼一声走了。
  林如海轻笑:“阿韵厉害的!我还以为你要找我哭呢!”
  章韵笑道:“现在我要保护你。”
  保护我吗?
  林如海的眸子幽深如渊。
  大锤已在外面候着了,听见动静,端了热水进来,后面跟着阿福和秀儿,分别捧着盥洗用品和换洗衣物。
  “主子洗漱吧,早饭马上送过来。”
  礼数这么周全?这……这还是自家那个大锤吗?
  章韵有点不可置信,捏了捏大锤的胳膊,低声问:“你被妖精附体了?”
  大锤翻个白眼:“姨娘快洗洗去。主君这里自有我们伺候。”
  等吃完早饭,章韵留秀儿和阿福看护林如海。她自己则带着大锤整顿内务去了。
  章韵先把所有闲着的下人都喊来,敲打了几句,又重新划分了各自的职责范围,明确一个:自己的活儿干好,别人的活儿盯着,通力合作。
  “我会观察一个月,能力强,眼里有活儿的人,升小管事。干活麻利表现好的也自有赏钱。”
  章韵这里正说着,就见秀儿风风火火的来报信:“姨娘,不好tຊ了!主君吐血了,大夫说吃食里有毒!”
  “什么?”
  怎么会有毒呢?自己和林如海吃一样的东西,自己怎么没事?
  章韵脑子一转,立即道:“把厨房的人看起来!今天所有接触过饭食的都关起来。”
  前几日新买的几个婆子和护院立即把厨房的人围住。
  “大锤,你跟去问话!”
  说完转身便走,她边走边问:“主君现在怎么样?”
  “吐了许多血,已喂了解毒丸,药也放在小茶炉上煎了,阿福看着呢。”
  章韵扑过去拉住林如海的手,一夜之间,他似乎变的更瘦了。
  林如海很虚弱,人倒是醒着,看章韵掉眼泪,他倒笑了。
  章韵亲了亲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说:“会好起来的。”
  她问秀儿和阿福:“我走了之后,郎君还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秀儿道:“厨房炖了人参鸡汤,我特意去问了大夫,说是吃一点挺好。阿福就喂主君吃了几口,吃下去没一会子主君就开始吐血。”
  “剩下的鸡汤呢?没给大夫瞧瞧?”
  秀儿抿唇道:“剩下的鸡汤谢嬷嬷端走了。说是她年纪大了,要补补,既然主君吃不下,索性赏了她。”
  阿福道:“我刚去找谢嬷嬷问,她说鸡汤她已吃完了,味道不错。”
  她纠结了一会儿,又说:“谢嬷嬷还抱怨说,姨娘太小家子气,一碗人参鸡汤也要巴巴的要回去。她吃的是她奶儿子的,又不是您的。”
  章韵心说,巧合?
  她说鸡汤被她吃了,证物被毁!而且,她还以自身证明,鸡汤没毒!
  “喝水了吗?水壶杯子验了没有?”
  秀儿道:“都验了。随身用品都看了,没毒。”
  就差鸡汤没验!
  要说出问题的不是鸡汤,谁信?
  大锤急匆匆而来,轻声道:“厨房的高婆子跑了!我已让人去找了。”
  高婆子?
  大锤道:“就是那个断了梅姨娘饮食,诬陷您的婆子!”
  章韵懵了。
  她原以为那婆子就是赖姨娘的走狗。不过是赖姨娘和她斗法的工具,再加上赖姨娘走了,厨房又缺人,她才没动那婆子。
  她害林如海干嘛?赖姨娘出府后怨恨林如海,所以想弄死他?
  可是,这又和谢嬷嬷有什么关系?
  章韵想不明白!
  但她不敢大意,立马对大锤道:“府里以前留下的老人都不要了!每人发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这个月月钱另结,卖身契放还给他们!”
  “咱们府里缺的人,今儿下午你再去挑。再要十几个人,护院、粗使的婆子或者丫头、另外还要两个技术好的马夫。银子先从老爷给我的那个匣子里拿。”
  “是!”大锤领命而去。她如今越来越干练。
  章韵懒得花时间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如一下子都打发了省心。
  赵管家匆匆而来,对章韵作揖道:“我听说您要把之前的老人儿都打发了?”
  章韵慢慢踱到椅子边坐下,秀儿立马倒了杯茶给她,她轻啜一口茶:“是。”
  “使不得啊!那可都是祖上的老家奴了,还有些是太太留下的人。您这么贸然把人打发了,这不叫扬州城的人笑话咱们家刻薄寡恩吗?甚至影响姨娘您的声誉。”
  这边他们俩正说着话,外面吵吵闹闹就来了一群人。
  “出来!让章姨娘出来!”
  “就是,让她出来!”
  “她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和祖上替林家卖命的时候,还没有她个杂毛呢!”
  逼宫吗?
  章韵冷笑,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在这儿,各位有什么说法?现如今主君被毒害,还跑了个从前的婆子,各位都有嫌疑!”
  章韵吹了吹手指,冷笑:“给你们安家费和月钱,又放了你们的身契。是给你们脸呢!既然各位不领情……”
  她咯咯笑起来,看着大锤带人把他们围起来。
  “我们不领情又怎样!”
  “对!你不过是下贱的妾!”
  “一个玩意儿一样的东西!穿上衣服就以为自己变成人了?”
  大锤忍不住揪住那人的领子,“啪啪”就是两个大逼斗!
  “叫你嘴臭,叫你嘴臭!”
  “了不得,章姨娘杀人啦!”也不知道是谁嚎了这么一嗓子。
  下面的人立马乱起来。
  大锤喊:“把他们都抓起来!保护主子!”
  新人和老人,双方一场混战,最后连阿福和秀儿都上场了。因为总有那么几个猴急的家伙想上前打章韵。
  己方新人似乎放不开,眼看就要惨败,章韵提了个扫把,哐哐一顿砸。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人人带伤,人人挂彩!最后由于章韵和大锤战斗力超群,新人完胜。
  章韵扔了手里打秃了的扫把,叉腰道:“把这些狗东西给老娘卖了!卖了的银子当赏钱,今天出力的,人人有赏!”
  此话一出,一边欢呼,一边哀嚎。
  章韵冷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府里的老人儿,我必然要把你们卖到黑窑里去。”
  赵管家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掉了,目送章韵进了内室。
  成吧。
  事已至此。
  他刚要离开,就听内室传来一声惊呼:“主子,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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