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我安慰林婉别多想,不是她的错。
她看我的眼神竟有了几分感激。
陈朗的车已经很久没开了,只要一清理干净,马上又堆满垃圾。
他天天早出晚归,疲惫不堪,吃饭都没了胃口。
一天工作日,本该去上班的陈朗却没有动,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
他的领导也刷到了新闻,让他处理好私事再回公司,处理不好就不用回了。
林婉本就心里窝火,还在陈朗面前装出受欺压的小白花形象,哭诉委屈。
她蠢得没看出陈朗因为工作烦躁,一个劲地要他替她报仇。
陈朗被烦得受不了,指着林婉厉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没教好天赐!”
“真是乡下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把孩子也教坏了!”
吓得林婉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婆婆马上跟腔:“林婉,你在我们家也住了一个月了,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林婉刚要发作,婆婆马上堵住话口:
“这个月在你身上花的钱可不少,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实在不行让你爸妈来城里照顾你!”
于是林婉又开始梨花带雨,哭了半天也没人去哄,尴尬地收了声。
这时她看向我,一双好看的眸子瞪了起来。
“沈秋霜,一定是你挑拨离间!你别得意!”
我没看她,默默掏出一沓现金交给婆婆,说是打工一个月赚的钱,虽然不多,全都给家里。
婆婆拿着钱眼睛亮了亮,转头对着林婉骂道:
“你怪秋霜干什么!都是你自作自受!”
“今天你就搬回去!不要再来了!”
最后不管林婉怎么哭闹乞求,陈朗还是把她送回了逼仄的出租屋。
婆婆还特地拿着大包小包跟着,在小区里站了半天,确保让邻居看到。
一出小区,她就将包袱往林婉身上一扔,甩手就走。
陈朗可能也觉得有些委屈林婉,但还是没有心软,毕竟还是工作重要。
我猜林婉不会这么快妥协。
毕竟她做梦都想住进我的房子当陈太太。
我家的日子终于安生了,陈朗的车也没有再被弄脏,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丈夫的信用卡又欠款八千,明明几天前发工资才填上。
“老婆,林婉带着孩子不容易,我给她请了个保姆照顾。”
“这事你可千万别和爸妈说,你最善良了。”
我恨不得撕烂陈朗这道貌岸然的脸。
我在陈家辛劳多年,从不见他说要请保姆。
“好啊,我不会说的。”
我一副知心人的神态,温柔地看向丈夫。
他果然会心一笑,把我抱在怀里,说林婉走了,让我搬回主卧和他睡。
我假装不懂他含情的暗橣橗㊉㋕示,拉开他在我腰上挑逗的手。
“不行啊,我答应了女儿要陪她睡,离不开我。”
“老公,你最近也累了,一个人睡正好没人打扰你呀。”
见我如此,陈朗也没再坚持,收了地铺,睡进了林婉睡过的床上。
我恶心地想吐,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婆婆买菜的钱没有了,餐桌变得朴素,公公不满地抱怨起来。
“连块肉都没有!是人吃的饭吗。”
婆婆当场翻脸,说自己没钱买菜,想吃肉自己去买!
公公向来不知柴米油盐贵,无所谓地让陈朗再给点钱去买酱牛肉。
陈朗有些不自然,还是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地应下。
我看着他从私房钱里给婆婆转了五百,余额只剩一百零三块七毛。
这时公公见婆婆下了桌,擦擦嘴又开口了。
“再给我转五百,明天我和几个老伙计约了钓鱼。”
这下陈朗额头都冒了汗,支支吾吾,最后求助地看向我。
我故作随意但大声地开了口:
“爸,您这月月钓鱼花掉一两千,咱家经济水平有些困难啊。”
离开的婆婆听到这话停下了步子,竖起耳朵听。
“问题是,也没见你钓到过鱼回来啊。”
“你懂什么!钓上鱼很难的,就是要经常去!”
“是是是,您是专家,您上次鱼线掉地上没带,还钓了一整天呢。”
公公面露尴尬,最后丢下一句你们不懂,灰溜溜跑了。
婆婆盯着公公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