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刘市长的电话再也没来过。
宋时暮心中懊恼,活生生断了一条这样好的人脉。
也怪他老人家挑选儿媳前不做好背调。
而关于麓城回来的女企业家就是谢团长前妻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
“张婆子你说,那女人怎么那么好命?”
“完了,我之前可没少碎她的嘴皮。”
“怕什么,难道我夸她几句,她兜里的钱就能分给我些?”
……
这天,宋时暮煮了粥提到医院,又碰到了沈婉清。
许是得知了消息,沈婉清看向她的眼神第一次有些躲闪。
“沈医生,好巧。”
宋时暮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包,示意自己这次准备足了医疗费。
这动作落在沈婉清眼里,她整张脸腾地红了。
可内心尚且不甘,她红着脸依旧嘴硬:“宋时暮你嘚瑟什么,我就要看看你能得意几时?”
闻言,宋时暮脸色微冷,“我不能保证自己能风光多久,可我能确定你马上就要原形毕露了。”
“沈婉清,你真以为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我们等着吧。”
闻言,沈婉清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宋时暮自是不会去在意她的脸色,放下一句狠话就走。
经过几日的休养,宋母的精神状态已然好转,就是还时不时念叨着昏迷中的哥哥。
“你说你哥怎么还不醒呢?”
她长长地哀叹了一声。
闻言,宋时暮顿时红了眼眶。
“娘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哥会好的。”
此话一出,宋母的脸色愈加不好看。
“你哥哪是什么吉人啊,就他前些年干的那些混蛋事,没进去都不错了。”
说完,宋母悲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似乎是责怪自己育儿无方。
宋时暮刚记事时,记忆里也是有父亲的。
那时的家中尚有顶梁柱,还不算太破败。
母亲就在家里喂鸡养鸭,父亲就负责下田种地。
虽不富贵,但也算是不愁吃穿,饿不死。
变故出现在她哥八岁生日那天。
由于是当天的寿星,宋大哥尾巴也是有些翘的。
他同隔壁村的几个溜子一起逃了课,跑去了山沟里玩。
那日父亲早早就完成了田地里的农活,特意让母亲煎了两个鸡蛋放在哥的饭盒里,他亲自带去学校。
可昏暗的教室里没瞧见哥的身影,急得父亲找遍了整个学校,生怕人贩子将我哥拐了去。
“老师,您再想想,俺娃是个男娃,长得黑黑高高的咧。”
这时,有好心的同学说了句我哥去学校后边的山沟耍去了。
高高大大的父亲撇脚地用普通话道了谢,急匆匆就去山头寻哥去了。
可谁知就是那一去,父亲竟再也没回来。
那晚,宋时暮还清晰的记得,哥是一个人后半夜才溜回来的。
他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泞,手中还紧攥着一个摔角了的饭盒。
母亲将他一头抱住,过会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娃儿,你爹呢?”
不论母亲如何询问,哥始终一言不发,就紧紧攥着手中的饭盒。
那时候宋时暮还小跑过去,从他手中夺过饭盒,打开一看,发现里边的两个煎蛋已经凉透了。
她“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娘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慌了神。
她拼命地摇着哥的身子,一句句逼问道:“你爹呢?”
哥眼眶红了,终是嗫嚅出声:“泥石流来了,爹救了我,自己被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