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大哥是想隐瞒什么?
若说这萧瀚墨想隐瞒病情,那是绝不可能的,毕竟这蛊毒御医都无法解,更别说他人了。
看着两膝瘫软,面色煞白的张大夫,萧千尘脑中快速地旋转着,一时实在难以想通萧瀚墨此举为何。
萧瀚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即从衣袖中掏出块手帕,掩住口鼻猛咳了几声,并时不时暗中观察着世子的表情。
看他咳得如此急促,萧千尘连连后退了几步,好像对方得了瘟疫似的,匆匆打了声招呼后,赶紧跑出屋外。
张大夫见世子夺门而出,拿起身边的医箱随意拜了下王爷,便也随着萧世子的背影而去。
”王爷,你没事吧!”
王爷的咳嗽声,声声揪着宁宇的心,要不是世子等人在场,他早已出府请到大夫,也不至于把王爷的病耽搁这么久,害得王爷这般痛苦。
萧瀚墨双目从窗外转移到侍卫身上,默默地收起手中的丝帕,淡淡地回道:“无碍。”
看着王爷脸上未褪去的绯红,宁宇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有些紧张。
“王爷,卑职现在就给您请个大夫,你且稍等!”
说完,他走到门口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过身,再次走到萧瀚墨的面前,双手作揖叮嘱着:“王爷,那疯……商小姐的药,卑职这就拿给太医院的御医瞧瞧。”
想着疯女人的身份,宁宇慌忙改了口。
萧瀚墨知道宁宇一根筋的性子,便将商书婉给自己的协议从枕下给拿了出来,递在了他的面前。
宁宇心存疑虑地接过王爷递来的信件,打开一看,瞬间看傻了眼。
这一条条的协议理顺得那么清楚,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傻子之手,难道大家都被谣言给骗了?
可这也不对啊,多日之前宫中曾透过口风,说让王爷娶那傻妃,自己还曾偷偷亲自验证过,怎么才短短几日,王妃竟变得如此聪慧,难道说……
“你现在还怀疑她是疯傻之人吗?”
萧瀚墨的问话瞬间拉回了宁宇的思绪,他双膝一软,半跪在王爷面前,诚恳说道:“王爷,是在下愚昧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说完,萧瀚墨半靠在床边,慵懒地侧过身子,继续听着侍卫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卑职见到的商家小姐并不是这样的。”
“哦,不是这样,那是哪样?”
“卑职一时也难以说清。”
“对了王爷,你真的相信王妃能把您把病给治好?不要说千金小姐,就是寻常千金能看懂医术的,京城也很难找到一个,更别说治王爷您这病了,还请王爷三思。”
“能不能治好本王也不知道,但这药丸确实有点儿功效。”
”若这要真有问题可怎么办,毕竟您是王爷啊!可不是其他商家能承受得起的。”
侍卫的话让萧翰墨瞬间回想起了那丫头临走前的话,脸色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无碍,她会陪葬。”
陪葬?
看着王爷脸上的笑意,心里默默的为商家大小姐祈祷着,毕竟王爷的冷酷与无情可不是传说。
“啊嚏!啊嚏!”
“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奴婢这就给您去请大夫。”
商书婉也不知怎么了,回来后没多久就不停地打着喷嚏,难不成有人在她背后说坏话。
“不要……要,我没病病。”
顺口说出来的两个字差点儿吓坏了商书婉,她连忙改口说道。
“小姐,你别逞强了,现在已是深夜,姨娘她们都已入睡,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这里,tຊ奴婢这就请去大夫。”
请大夫?还要出府,要是被姨娘她们撞见,自己伪装多日的身份岂不被她们知道了。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竭力阻止。
商书婉立即伸出手前去阻拦,终究还是被香儿跑了出去。
这个丫头虽说不是那么机灵,但对自己还算不错,至少她不会害了自己。
看着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她走进屋内,打开破旧的橱柜,从里搬出个不属于这世界的药箱放在了桌上。
“不知道这药箱里的药能够几日,上次给了那家伙一颗止痛药,今次又给王爷一颗,早知道止痛药在这世界这么紧俏,就该多弄一些过来就好了。”
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芬必的,商书婉不由得感叹着。
就在这时,一盒崭新的芬必得突然出现在药箱里,瞬间惊呆了商书婉。
她揉揉眼睛,满眼不置信的拿起刚变出来的药片后,又望着药箱试探性的嘀咕着:“手术刀消毒水。”
此时的药箱像变戏法式的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一一变出,直到香儿的声音出现在院子时,商书婉这才停住了手,把药箱快速的放了回去。
“小姐,小姐,我把贤宝堂张大夫给请过来了。”
贤宝堂?
若自己没有猜错,这贤宝堂的张大夫恐怕与姨娘她们是一伙儿的,毕竟每次只要原主不舒服,这张大夫必定会第一时间到达。
向来聪明的香儿此刻为何将他请过来为自己看病?
“香香,饿饿,我要吃吃。”
商书婉收起试探性的眼眸,装傻地走到香儿的面前,扯着她的衣角,撒娇着,完全不理会一道而来的张大夫。
“我的好小姐,奴婢一会儿就给你做好吃的,你先给张大夫瞧瞧病情。”
说完,她赶紧将小姐从她身上拉开,并将张大夫推到商书婉的面前,随着张大夫给予抱歉的一笑:“张大夫,你莫见怪,小姐的疯病愈发严重,你帮我瞧瞧小姐身体无恙否?”
“香儿姑娘,你言重了,老夫现在就为小姐诊治,不过这个诊金又该如何结算?”
说到诊金,香儿不由得叹了口气,默默地从身上掏出一个绣着红梅的绣花包,从里掏出了几枚铜板递在了张大夫的手上,并说道:
“张大夫,你好人有好报,你也是知道我家小姐的状况,我们也只有这么多了。”
张大夫掂量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铜板,眉头紧锁着,满脸嫌弃道:“香儿姑娘,我们贤宝堂在京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这点儿钱币连出诊金都不够,更别说看病了,要不下次等你把钱攒够了再来喊我吧!至于这钱,就算出诊费好了,顶多下次我不收你这个钱。”
说完,张大夫转过身说了句晦气后,便打算离开。
就在香儿想上前找张大夫理论时,就听到哎呦一声,张大夫的后脑勺上流出了赤红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