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清舔舔唇角,手指转了个方向又向上滑,最后停在腹肌上。
她也只在裴时洲睡觉的时候才敢对他做这种事情。
还好裴时洲一向睡得沉。
温简清又躺了下来,闭着眼睛仔仔细细感受着他的轮廓。
真好摸。
摸了许久,她终于意犹未尽地将手挪开。
可刚离开裴时洲的腹肌,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温简清猛地睁开眼。
她看向一旁的裴时洲,一脸惊恐。
裴时洲侧过身来,撑起头含笑看着她,另一只手还抓着温简清。
他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腹肌上又胡乱摸了几把。
“怎么不摸了?”
裴时洲刚醒,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倦懒,很是好听。
刚刚他梦到有一只小兔子爬到了自己身上,在他肚子上跳来跳去,还用爪子抓了几下他,痒得很。
迷迷糊糊醒来之后发现确实是兔子,一只正闭眼享受的兔子。
温简清从来没表现过对他身体的贪恋,他本以为是她对他没兴趣,不喜欢他的身体。
为此他还偷偷难过了许久。
可谁知道温简清是一个会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对他“下手”的人。
今天要不是他醒过来,想必她又要装好久。
他怎么忍心让她忍得辛苦呢。
今天是他抓到了现成,从前没抓到的又不知道有多少次。
想到这里,裴时洲心底忽然觉得满足得很。
见自己被抓包了,温简清干巴巴笑了两声,表情十分心虚。
“你…你醒啦。”
这种揩油被抓包的事情怕是不太光彩……
她试着把手抽回来,可裴时洲抓得太紧,根本就抽不回来。
温简清耳朵瞬间通红。
裴时洲就这样静静欣赏着这只受惊的害羞小白兔。
“你松手……”
温简清抬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裴时洲心下一动,吞咽口水。
“不摸了?”
“不摸了。”她说。
“摸够了?”
温简清把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闷闷说:“嗯。”
裴时洲失笑,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那好吧。”
再让她摸下去,他也不太好了。
被松开的一瞬间,温简清连忙滚下床溜进了浴室。
裴时洲躺了会儿,然后起身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望着窗外郁郁葱葱,心情极好。
六月的夏城还不算热,外面太阳大,带着凉意的微风吹进房间,舒适极了。
裴时洲宽肩窄腰,身材挺拔,阳光打在他身体上,勾勒着他精美的线条。一双长腿被宽松的睡裤包裹住。
他就这样随意地站在阳台上,发丝都在发着光。
温简清洗好澡出来后看到这一幕,竟看得失神了。
她微微脸红,手里还拿着毛巾擦拭湿发。
听到身后的动静,裴时洲转过身看她。
“洗完了?”
温简清回过神来,点头:“嗯嗯。”
裴时洲洗澡出来的时候温简清已经穿好衣服了。
他问她:“昨天你不是说今天在家待着吗?”
“突然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温简清想到裴时洲昨天和她说想带她出去玩,便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
刚刚赵医生发消息说肾源有了消息,让她尽快去医院。
这是件大好事,如果消息准确就可以给妈妈安排手术了!
裴时洲看了眼时间:“没事,下次也一样。”
“好。”
“你去哪儿?我送你。”
温简清忙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见她拒绝得这样强烈,裴时洲便猜到了她要去哪里。
可外面日头正盛,这边又不好打车,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于是他想了想说。
“我忽然想起一会儿要去市医院给爷爷拿药,你顺路吗?”
温简清的眼神中顿时燃起感激,她惊喜:“真的吗?”
“真的。”说着就开始换衣服。
当着她的面脱了浴袍之后,温简清忙背对着他,语气中难掩开心。
“我就去市医院附tຊ近,你把我送到市医院就好了,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嗯。”
很快,裴时洲换上了款式简单的白色短袖和休闲裤。
温简清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下楼了。
没想到裴时洲也去市医院,真是太好了。
这样就可以省很多时间了。
她捏着包包,里面有这些年攒下来的所有钱,为了以防万一,还有裴时洲给她的那张副卡。
希望今天能如愿以偿。
裴时洲直接把车子停在了住院部的地下停车场。
他故作忙碌地在车里找着什么东西,对温简清说:“你先去忙你的吧,我找一下爷爷的病例。”
“好。”
温简清向裴时洲道谢后便下了车。
见她走远了,裴时洲停下动作,坐在车里静静地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眼眸深邃。
温简清去做什么他很清楚,这些年他都很清楚。
六年前他刚刚19岁,还在国外读大学。
上课期间他无意刷到了夏城温氏企业破产的消息。
三个月前,温氏内部出了奸细,将公司核心技术倒卖给对家公司,并设计陷害老板温向阳,也就是温简清的父亲。
不仅如此,那人还操纵了公司的大部分经济,破产之后,温氏一夜之间欠了几千万的债务。
温向阳抵不住高额的债务压力和社会舆论跳楼自杀,夫人秦竹在他死后陷入抑郁,家里唯一的女儿温简清被这件事情影响到,也不得不休学。
债主不顾温家现状整日上门暴力催债,还用肮脏的言语羞辱秦竹和温简清这对孤儿寡母,年纪小小的温简清一夜之间便从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沦落成家境不堪孤独无助的落难少女。
虽然背叛温氏的人最后被警方抓了起来,可温家的惨剧却没法复原。
裴时洲看见新闻上媒体抓拍的照片,照片里的温简清白皙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眼底充斥着对陌生人的警惕和恐惧,他心疼地皱紧眉头,就连导师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新闻里对温简清的现状并没有大肆报道,只是他想想都知道她过得一定很差,压力也很大。
如果他知道温家有一天会遭受如此变故,那他十二岁那年无论如何也要拗过爷爷留在国内,坚决不离开温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