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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玠看着这明显是从男人衣服扯下来布,发出一声冷笑。
  “这······”大夫人也看到了这块布条,她想的明显更多,她拿起布块放在眼前端详。
  后院是家眷们居住的地方,从不许男子随意进出,除了云玠身边有男的奴仆,就只有云恒因身边跟着的那个奴才了。厨房杂役没有吩咐是一律不能进来的。
  这云府少夫人的院子里出现了男人衣服残布,这可不好听!
  自己这个儿媳素来对玠儿不热切,她平日里也没多想,如今这······难不成她偷人了?
  褚商华看着大夫人纠结的表情,也跟着低下头一言不发。
  云玠倒没想到此处,他不过是没想到,针对徐氏下毒一事,竟会牵扯出外人。
  在云家,也有这个胆量?
  他看着底下跪了一片的人,吩咐道:“都带下去,细细拷问。”
  季春和抬眼看了眼他,眼中爱慕难舍。
  突然,一个跪在后面的丫鬟似乎是受不了了,不停的磕头求饶,“公子,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大夫人瞪向她,“把她带过来。”
  那丫鬟被带到了晓虹旁边,还在不停地磕头。
  “奴婢并不是故意隐瞒的,实在是怕······”
  “你隐瞒了什么?”大夫人忙问道。
  晓虹也在一旁干着急,小声地催促着她:“你快说呀,夫人还躺着呢,究竟是谁谋害夫人?”
  丫鬟伏跪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声音细若蚊蝇,她说了一遍,谁也没听清到底是什么。
  大夫人心急,厉声呵斥:“大些声!”
  “奴婢瞧见,夫人前几日和一男子在墙下私会,还说什么‘早该想办法进府’之类的话······奴婢该死!”
  “你胡说!”晓虹率先暴起,为她们夫人申冤,“夫人不曾与外男有任何往来,你这般污蔑夫人,是何居心!”
  她爬到云玠脚边,声泪俱下为她们夫人辩白:“公子,奴婢一直跟着夫人不曾有过离开,奴婢能证明她说的是谎话,夫人冰清玉洁,怎会做如此事?”
  “难怪姐姐平日不太······”褚商华小声自言自语,又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忙闭上了嘴。
  大夫人脸色铁青,她平日里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媳多有怜惜,虽然她不是自己中意的儿媳,但还是怜她体弱,免了她的请安。可如今她竟做出这种事来,这般羞辱她儿子,她实在是不能忍。
  云玠看着脚下的晓虹,神色不变,他看着褚商华,发出一声嗤笑。
  “好极,好极!”
  他神情戏谑,看着跪在地上告发的丫鬟,散漫开口:“你既然看见了夫人与男人私会,为何不来报?”
  “奴婢不敢。”
  “那现在怎么敢了,是看着你们夫人躺在那里说不了话,所以才敢开口?”
  他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失了耐心,“算了,你直接说你看到谁了,你应该看清楚了吧,兜了这么大个圈子。”
  那丫鬟纠结半天,终于开口:“天色太黑,奴婢没有看太清楚,但奴婢后来在后院看见了他,那身形奴婢不会忘记的。”
  “是谁?快说。”大夫人上前一步。
  “是······二公子身边的下人!”
  这时又有另一个丫鬟膝行至前,对着大夫人磕头请罪,“大夫人,奴婢之前守夜,也听到过少夫人梦中呓语,说什么‘有缘无份’‘来世再续前缘’之类的。”
  “荒唐!”大夫人震怒。
  她杏眼圆睁,环视周围站着的下人们。
  下人们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谁也不想听到主人家的这等秘辛。
  谁也没有想到,少夫人中毒,竟然引出了少夫人与人偷情一事,看样子少夫人与那人早在进府之前就认识了,如今那人竟能委曲求全来到了云府做下人,只为能看到少夫人。
  唉,造化弄人啊。
  不过这少夫人,也真是祸不单行,这才中毒,还没查出凶手呢,就被人发现了红杏出墙。
  褚商华和跪着的丫鬟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收回眼,蹙眉道:“姨娘,这些都是丫鬟们的一面之词,当不得信。刚刚我也是被这丫鬟的话给吓到了,如今反应过神来想想,姐姐也不是这样的人呢。如今当务之急,是查出是谁给姐姐下毒,毕竟那人一日没被揪出来,云家就有再次被投毒的危险。华儿可受不了姨娘和表哥受到任何伤害,这比杀了华儿还难受。”
  褚商华的话提醒了大夫人,徐氏是否红杏出墙可以容后再议,到时候这些下人一死,保证什么闲言碎语都传不出去。可若是下毒之人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能安眠。
  云玠走到晓虹身边,蹲下身来,神色莫名:“你说你家夫人今日在花园遇到了我?你可还记得我在做什么,跟谁一起?”
  “您当时趴在一个男子肩上······”
  “那男子是谁?”
  “奴婢没见过,只是那人长得太过好看了些。”
  云玠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玠儿,你要去哪?”
  见云玠要出去,大夫人连忙唤住他。
  云玠向大夫人行过拜别礼,“孩儿还有事,要先去处理一下。天夜深了,母亲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明日再处理。”
  “这怎么行······”
  不等她说完,云玠就走了出去。
  为防止丑闻泄漏,她下令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关在了屋子里。
  “来人,把恒因身边的那个奴才带过来。”为防夜长梦多,大夫人连忙派人把春和带过来。
  ······
  云玠一边往外走,一边思考着。今日徐氏遇见的不是他,那便是神志不清的阿因。阿因虽与他长的一模一样,可行事风格截然不同,他素来自持,穿衣一丝不苟;而阿因不喜欢拘束,衣袍总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若是外人也就罢了,让嫁进云家多年的徐氏都将他错认,这只能说明,阿因又犯病了,将自己与他搞混了。
  还让春和给看见了!
  这个人底细不明,若是被他发现端倪······那就只能杀了他了。
  在真正切肤的利益面前,再喜欢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云家这艘大船向着这个方向行进了这么久,尾大不掉,连他都无力调转船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进了风荷院,他便看到躺在床上昏睡的云恒因,他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发现异常,又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春和的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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