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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
  水瓶落地,向白薇和肖梅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一起,不约而同地冲向了同一个目标。
  她们厮打、争夺、咒骂、拉扯着对方的头发。
  “你这个不孝女!我是你妈!”肖梅声音嘶哑,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向白薇的脸。
  而后者嗷嗷叫着,咬住了肖梅的手指。
  “啊——”
  肖梅疼得大叫,狠狠甩开向白薇,可向白薇又迅速爬了起来,扑倒肖梅。
  到底是向白薇年轻力壮养得好,肖梅几乎被她打得不能起身。
  而她也没好到哪儿去,脸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抓痕,她脚步踉跄着走向自己的战利品。
  可当她满怀欣喜地拿起瓶子时,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向白薇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歪仰着头,举起水瓶抖了半天也只喝到了一两滴。
  “嗬、嗬”
  她的嗓子里发出怪叫,似乎不信裴玄冬竟会残忍至此。
  但事实就是这样。
  裴玄冬在把瓶子丢下去的时候,就扭松了瓶盖。
  “自作自受。”3
  这句话,他像是说给肖梅母女,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的确,如果她们俩在水瓶刚掉在地上的时候,就一人一半的话,水是够喝的,可她们都想独吞。
  “好好活着,人马上就到齐了。”
  说完,裴玄冬转身离去,密不透风的地牢重归寂静。
  走出裴家老宅。
  裴玄冬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苦痛始终挥之不去。
  报复肖梅母女,并不能减少他的痛苦,只会让他更加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不信任,怨恨自己选错人。
  “清浅,我该怎么办?”
  雾蒙蒙的天空降下大雨,裴玄冬站在雨幕里,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自许清浅离开后,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就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闪回。
  那些笑着闹着的瞬间,那些幸福的时刻,都成了裴玄冬心底疯狂生长的荆棘。
  “清浅,我好想你……”
  他佝偻着背,跪倒在雨幕中。
  裴玄冬迫切地需要找寻到一个出口,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掉了。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回了他和许清浅的家。
  “清浅,我回来了。”
  开门时,裴玄冬像从前一样,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着日常问候。
  可家里已经没有了能回应他的人。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仰倒在沙发上,打开了一部许清浅出演的电影。
  那时的她刚出道,饰演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戏份很少,还要扮丑,可她却格外认真,后来她也是通过一个个小角色,走到了影后的位置上。
  “呵呵……”
  裴玄冬看着许清浅的表演,苦涩地笑了。
  笑着笑着,他眼中泛起泪光,电视上的画面也变得模糊。
  “这样好的清浅,被我亲手毁掉了。”
  这一夜,他看了一部又一部电影,只是试图找到一点,许清浅还在身边的感觉。
  他看着她演绎剧中人的喜怒哀乐,幻想她从未离开。
  第二天一早。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裴玄冬满眼血丝,太阳穴发胀,他接起电话,就听到对面的人说:
  “老板,人都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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