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虹瞥了沈南星一眼，忽然走到宋若星身旁，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这能行吗？”宋若星怀疑地问。
“绝对能杀他。”秦虹语气格外肯定。
“……”
沈南星狐疑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秦虹笑而不语。
随即，周围音乐声如潮水迭起，舞池灯光变幻，交织出浪漫而暧昧的气氛。
程也笑着喝酒，双星在她身边吵吵闹闹，秦虹直接抓来luck的经理。
经理是位年轻漂亮的女性，姓陈，对待他们一行人的态度都十分客气。
“今天宋若星和程也的消费，都记在我的账上，沈南星不算。”她笑眯眯地说。
陈经理小声道：“姐，之前说了，今晚的消费由沈南星和宋小姐买单。”
秦虹露出死亡微笑：“小娆啊，这屋里现在这么多人，我乐意花钱，你听谁的？”
陈经理瞥了眼程也，嘴角一抽，道：“您。”
“还有这种好事？”宋若星直接喊起了“秦姐大气，秦姐爱你”，把秦虹哄得很高兴。
她认识宋若星和程也这两个小姑娘七八年了，又是一个公司的，看着她们从初入圈子的新人，到现在圈内有一席之地的游刃有余，关系可以说是情同姐妹。
宋若星像需要她操心费力的宝贝女儿，程也这个天才导演，是曾给她带来巨大利益的好妹妹，好合作伙伴。
何况，程也还是庄闻峥的徒弟，庄闻峥是她老板。
秦虹又叮嘱宋若星玩起来注意分寸，不过，有赵蔓在，她还算比较放心。
最后，她低声对程也道：“也也，明天曾家那位生日，我虽然不过去，但秦家其他人会去，莫怕，到时候不管秦家去的是谁，你要是受了委屈，报我的名字，都可以找他撑腰——这也是你师父交代的。”
她当然不会忘记，明天是程也的继母，曾家那位曾娴的生日。
而这小姑娘的生日，除了他们几个，还有谁会记得呢？秦虹想到此处，在圈中久经磨砺的心，也不禁有些疼痛。
程也勾着唇：“谢谢秦姐，也替我谢谢师父，不过，明天那场好戏，姐你不看的话，会很遗憾的。”
江北四大豪门，沈庄秦曾，秦虹姐的父亲就是秦家家主。
因为秦虹选择在娱乐圈打拼，还常年跟着庄家庄闻峥做事，所以很让秦父不爽，秦家也不管这位大龄未婚大小姐，任由她兴风作浪。
至于师父，好端端的庄家家主不做，非要一把年纪搞特立独行的不婚主义，把庄老爷子气得眉毛胡子与拐杖一起乱飞。
“好戏？那你回头一定要复述给我听。”秦虹遗憾地说。
又待了一会儿，她摇曳着身姿离开，陈经理也对程也说了生日快乐后离开。
秦虹一走，宋若星立即放飞自我，直接跑到程也身边要人。
“小也，人家要那个弟弟~”她指着那个娃娃脸少年，轻拉着程也的胳膊撒娇。
程也问少年：“倒也不是不行，你愿意吗？”
“我……”
少年刚要回答，宋若星已经被沈南星拖着离开。
他直接将她捞到怀里固定住，在她耳边阴阳怪气地痞笑：“弟~弟？我看你就是个弟弟……今晚是我姐生日，你敢跟她抢人？”
少年眼看着程也更喜欢小北，想傍上宋若星的大腿也失败了，欲哭无泪，脸色很是难看。
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人注视自己。
他抬起头，就见沈南星正盯着他，那双桃花眸透着冰冷至极的警告。
少年连忙坐直了身体，只觉得浑身发冷。
……
觥筹交错之间，程也和几人喝下一杯又一杯。
秦虹送她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比许云霁那个闷葫芦有趣得多。
饶是她酒量不错，此刻也有些头晕。
红唇泛着惑人的色泽，那抹幽蓝的裙袂像浓郁的海洋，神秘莫测，吸收了周围的光，又引诱着所有人靠近。
她身旁的几个男人，都感觉喉咙发干。
“我们小也真美……平时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今天你过生日，你最美。”
宋若星打着酒嗝，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又瞪了几个男人一眼：“你们几个再乱看，我关门放沈南星咬死你们哦。”
沈南星：“……？”
恍惚之中，那个气质和许云霁有几分气质相似的男大学生，对程也举起酒杯。
“程导，我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乐。”男大学生声音低沉，和许云霁的嗓音不太像。
“谢谢。”程也来者不拒，仰头将冰冷的酒液饮下。
纤长微凉的手指，在他的脸上似羽毛掠过，碰到了他鼻梁上的眼镜。
她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思考了几秒也没想起来，于是迷迷糊糊地低声道：“诶，许云霁，你为什么要戴眼镜？”
男大听到“许云霁”这个名字，蓦地定住，黑眸微震。
程也又断断续续地说：“你是不是在模仿老庄？你是不是……喜欢我，不许，不……喜欢我。”
有些事，她隐隐猜得出，却不愿意去细想。
宋若星也震惊了，抓着沈南星小声道：“天啊，我没听错吧，你姐在喊许云霁？！她喝醉了第一次喊许云霁不喊我，呜呜呜……”
“我也听见，”沈南星若有所思，顺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那个许云霁上心了。”
他又压低声音：“姐是不是终于放下我哥了。”
“上什么……上心。”
程也结结巴巴地搭话，回想起许云霁送她来luck时那句“等你回家”，她又头疼起来：“下还差不多，下头。”
距离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仍旧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许云霁的好感。
身旁，小北望着程也清妩冷艳的侧脸，眼神暗淡，带着几分讥讽与得意。
攥着玻璃酒杯的手紧绷着，指腹挤压着杯壁，泛起苍白的颜色。
呵……
江大法律系孤高清冷的系草，居然和他是一路货色。
*
夜色渐深。
许云霁将程也送到luck后，就开车回到水月湾。
将程也的卡宴停回私人车库，他跟兼职了半个月的甜品店辞了职。
原本跟老板说的也是只做一段时间，老板见他比较吸引顾客，所以并未计较什么，干脆利索的给他结了工资。
至少在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上，他不想花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