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医院里拔牙也是被医生指示躺下,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沙发、抱枕加一个呼唤她的成熟男人,暧昧值飙升。
鹿晚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贺昭临身边,心跳逐渐加速。
为了搭配新买的小皮鞋,她今天特意穿了栗棕色的百褶短裙,上身是格子衬衣和学院风开衫。
两人坐在一起,年龄差拉满。
“拆线不疼,别紧张。”
说着,贺昭临站起身,先把薄毯盖在她腿上,再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让她半躺半靠在沙发上。
男人贴着她重新坐下。
鹿晚的脸愈来愈烫,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看过的韩漫一股脑涌进脑子里……
如果这时候贺昭临突然吻下来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没有。
他轻蹙了下眉,声音很轻,“天气越来越来冷了,以后多穿点。”
边说边把鹿晚腿上的薄毯往下盖了盖,几乎盖到脚脖子。
动作很小心,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半分。
“……”
这房子明显有地暖,温度适宜,好像没必要盖得这么严谨。
鹿晚尴尬地绷紧了脚背。
清早出门时本来想跟外婆臭美展示的,结果也是这样被老太太一通嚷嚷问冷不冷。
冬不问冷夏不问热,这些长辈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掀开毛毯一角,两根手指将腿上的袜子揪起一小块,表情认真地科普,“我穿的这个是光腿神器,加绒的,不是丝袜,一点都不冷。”
一到秋冬季,她每次想穿裙子出门必然要向外婆如此自证,然后老太太才会撇撇嘴不再说话。
就是那种“我不觉得这破袜子有多厚,但你臭美不听,我再说也没用”的表情。
贺昭临似是犹豫了两秒,抬手快速捻了捻她揪起的那一小撮,不以为然却也说得委婉,“再过几天还是要穿更厚些。”
眉眼间的无奈和外婆的撇嘴有异曲同工之处。
可有哪个爱穿裙子的小女孩会承认自已腿冷的?
鹿晚不服气,“我有各种厚度的光腿神器,薄绒的、厚绒的、特厚绒的,还有超厚绒的,肯定不会让自已冻着。”
贺昭临静静地直视她,隽黑的眸子徐徐泛起柔意,薄唇微微勾起,突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好,你最乖了,我只啰嗦这一次。”
温柔的像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用优雅平和的节奏,不知第多少次,敲响了鹿晚的心门。
她想,逞强任性的小孩碰上一个无限包容的家长,一定会在长大懂事的某一天产生浓烈的愧疚之情。
比如她现在。
为了一条保暖袜和贺医生还有家里的老太太据理力争,却完全忽视了他们的关心。
但是所谓平凡的幸福,不就是这些不厌其烦的唠叨吗?
“贺医生,我会照顾好自已的,不让你和外婆担心。”
“嗯,乖孩子,不过……”贺昭临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慢慢靠过来。
越来越近。
黑色衬衣将将挨到鹿晚穿的针织开衫,两颗纽扣不经意间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剐蹭的声音。
“想对你好的人是永远都学不会放下的。”
低磁的声音像沙石打磨地面,从男人完美的唇齿间碾磨而出。
木质香夹杂葡萄柚的特殊香味掠过鼻尖。
鹿晚两手紧紧攥着薄毯的边缘,娇憨的鼻尖沁出一层小汗珠。
大脑一片空白。
贺昭临轻笑了声,起身从桌上抽出一张纸,轻柔地帮她擦掉汗,略带自嘲地调侃,“看起来是我不懂了,你这个神器确实很保暖。”
接下来,他解开袖口的腕扣,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挽到肘部。
又抬手解开两颗领口的扣子。
那么斯文正经的贺医生,怎么解个衣领气质就变了呢?
解除封印了?
他换了个侧上方的角度重新坐好,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医用手套戴上,给细长的医用小剪刀消了毒。
随后,略微抬了下鹿晚的下巴,“张嘴让我看看。”
鹿晚听话照做,乌黑的大眼珠四处乱转。
男人再一次压下身子,敞开的领口直接暴露在眼前。
锋利的喉结,凸起的锁骨,还有……真空哎。
这不是逼人乱看吗?
他轻轻说话,语气像在哄逗小朋友,“有乖乖遵医嘱,恢复得不错。”
随着声音呵出,喉结一滚一滚的。
鹿晚眨巴眨巴眼睛,目光下意识地顺着男人冷白的脖颈往里探……
倏忽间,贺昭临清了清嗓子,“小朋友,已经拆完了,我是应该起来还是让你继续看?”
“……”
“怎么?光画我还不够,想看看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