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清欢走上台阶,要伸手去推开花阁的门时,卫嬷嬷一个健步上前,整个人挡在了她面前。
“卫嬷嬷?”
余清欢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卫嬷嬷,怎么都没想到卫嬷嬷会再次拦她。
这些年下来,卫嬷嬷早就认定她是煜亲王妃了,该是无条件信任她的。
卫嬷嬷不是看不见余清欢眼里的震惊,若是过去,她肯定是相信余清欢的,不用余清欢开口,就把她往屋子里送了。
可自打和唐映菀接触之后发现她和余清欢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后,卫嬷嬷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再加上今日在安瑞宫见到的,对于余清欢心里有些怀疑。
考虑之下,卫嬷嬷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唐映菀。
“王爷和王妃的确是在休息,并没有什么毒发,太妃口中的黑血老奴都没见过,许是旁人受伤留下的吧。”
卫嬷嬷面不改色的撒谎打乱了余清欢原本的计划,让她踟躇在原地,进退不是。
这唐映菀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连卫嬷嬷都给拉拢了过去。
决不能留下她了!
“是吗?可衍哥哥的毒血我不会认错的,那味道是独一无二的,我多年学医,绝不会看错的,若衍哥哥真是提前毒发,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的话很可能过不去今夜的。”
余清欢焦急担忧的说着的同时不动声色的给身后的锁玉递了个眼色。
锁玉立即就拉着杨太妃身边的大宫女说起小话来:“我家小姐同我说过,煜亲王的毒血味很是特别,天下独一份的,别说是我家小姐,就是一般的大夫都能分辨,绝不会有错的,就算煜亲王没有毒发,让太妃和我家小姐看看也没什么,求个安心呗,这卫嬷嬷何必这般阻拦,半天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别是个什么猫腻吧。”
“难不成是故意谋害?”
后面好事的嬷嬷惊恐的添上一句,余清欢嘴角都细不可闻的勾了一下。
一连听到这里,杨太妃哪里还稳得住。
封衍是她现在唯一的依仗,在她还没找到下一个靠山之前决不能死!
“就算衍儿真是休息又如何,本太妃是他母妃,有何进不得的,让开!”
杨太妃一挥手就冲上来,卫嬷嬷自知只怕的拦不住的,但还是尽力争取的上前一步,以身挡住。
“太妃是王爷生母老奴不该阻拦的,只是现在王爷已然成人,与王妃在里面休息,实在不好面见太妃。”
“他是本太妃生的,哪里本太妃没见过,至于那汤家的,同为女子,有什么看不得的,你若再横加阻拦,别怪本太妃不给太后面子!”
杨太妃横了一眼,两个嬷嬷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按住了卫嬷嬷。
卫嬷嬷没了再阻拦的机会,只能朝着花阁高声喊:“王妃,太妃进来看王爷,您衣裳可穿好了?”
依旧没有一点声响。
余清欢不给卫嬷嬷再通风报信的机会,眼神示意那嬷嬷捂住了卫嬷嬷的嘴。
杨太妃再脑子不灵光也听出不对劲来了,断定唐映菀肯定是在谋害封衍,伸手就将花阁的门推开。
里面昏黑一片,厚重的帷幔层层放下,越发欲盖弥彰。
钱嬷嬷自告奋勇的进去点上了灯,将帷幔一层一层撩开,眼里的阴狠和期待也越来越浓,恨不得揭开就发现唐映菀在行不轨之事,当场就将她千刀万剐。
就当撩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余清欢又一次闻到了那毒血的味道,十分清晰。
这一次,她看唐映菀怎么躲得过去!
钱嬷嬷伸手将最后一层帷幔撩开,露出里面的木榻。
余清欢的话都已经含在了嘴里,可没等张嘴,就被眼前的景象封住了。
没有血迹,没有药物,没有救治,甚至连一点药味都没有,只有一榻艳丽。
唐映菀和封衍躺在木榻上,盖着封衍的大氅,肩膀都是光洁的,封衍闭着双眸,似睡得很沉,虽面色有些发白,但嘴唇却是红润的,并不像毒发的样子。
而唐映菀则是睡眼朦胧的看着她们,声音都是刚起床时的那种张不开的软音。
“太妃?余小姐?你们怎么在这?”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杨太妃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场景,结巴了两次才问出话来。
“做什么?”唐映菀迷茫的眨巴眨巴了眼,往下看了看用手压在胸前的大氅,羞涩道:“做什么太妃看不出来吗?自然是行夫妻之事啊,我与王爷几日不见了,王爷血气方刚的,出了安瑞宫就拉了我来这了。”
听到唐映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虎狼之词,封衍是忍不住的面部肌肉扯了扯。
这唐映菀肯定不是人,不然怎么能这么没有羞耻心。
方才卫嬷嬷顶不住的时候封衍本是打算开口解围的,可没等他张开嘴就感受到了唐映菀的动静。
才转过眼来正欲说什么,却见她麻溜的把身上的衣衫都给剥了,就留下小小的两片挡住重要的位置后就跟条蛇一样钻了进来,还又把肩头上的两个细带子拉下去,露出光洁的肩头。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丝不挂。
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太妃和余清欢已经带人进来了,场面实在尴尬,唐映菀肯定是以为他还在昏迷才这样,他也只好装睡着,且看她要怎么应对。
没想到唐映菀这死女人居然张口就来,说他色急攻心,急不可耐!
“衍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何况衍哥哥向来警觉,不会如此昏睡,王妃,我知晓你记恨我与衍哥哥的过往,不愿我再为衍哥哥医治,但衍哥哥身中剧毒,提前毒发必然危及性命,你纵使医术了得可并未接触过这毒,医者最忌自负,求你万万不要拿衍哥哥的性命胡闹啊。”
余清欢说着说着眼泪就噙满了眼眶,就差跪下来求唐映菀了。
而她的的话也一下子把震惊中的杨太妃拉了回来,想来自己儿子的眼光不会差到对唐映菀这种体型的饥不择食,立马就兴师问罪来。
“事关衍儿性命,哪里能由得你这贱人胡来!上次国宴就叫你得了手,这次本太妃绝不会再放任你,钱嬷嬷,把她给我拉出去,不许她靠近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