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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梨书瞳孔骤缩。
  移情蛊是太平观中禁术,有机会能学会此术的人,只有安云染。
  温梨书紧紧攥着手里的流珠手钏,指尖都在发白。
  陆淮川浑身湿气,缓缓将温梨书拥入怀中:“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还在生气?”
  他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来。
  温梨书情绪复杂将他推开,指了指他胸前的印迹:“陆淮川,你中蛊了。”
  瞬间。
  陆淮川眼里的欲火褪去,只能薄凉:“蛊?”
  “不过几天没有陪你,你就用这样阴邪的东西来咒我?”
  相识相恋走到如今,他对温梨书向来柔声细语,此刻却疾言厉色仿佛变了一个人!
  “别拿你那套迷信对我指手画脚,以后也别这样神神叨叨的,丢我的脸面!”
  丢人两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头上。
  她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一年前,她陪陆淮川参加宴会。
  因时间匆忙,陆淮川又再三保证,穿什么都无所谓。
  温梨书这才穿着道袍去了宴会厅。
  当时,宴会中的人眼神各异。
  尊敬、鄙夷不屑皆有之。
  温梨书是方外之人,不在意这些。
  所以没注意到,陆淮川陡然阴沉的脸色。
  可后来,陆淮川再也没让她陪着参加过一个宴会,和处理他的任何一个人情往来……
  温梨书好奇的问起时。
  陆淮川只满目深情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宴会,你做你自己就好。”
  现在想来。
  他掩饰的极好,嫌弃都藏在甜言蜜语后。
  若是移情安云染,她还能用蛊虫为陆淮川辩解,可这些嫌弃,她又该怎么说服自己去接受?
  晚上,温梨书躺在床上,看着陆淮川熟悉的侧脸。
  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陆淮川爱她吗?
  温梨书第一次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可两人相伴多年,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为蛊虫所控。
  温梨书偷偷起床,连夜赶往太平观。
  天边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时,她终于抵达太平观。
  太平观依旧和以前一样,古楼伫立,金顶红墙,庄严又肃穆,让人望之心静。
  可温梨书踏上那九十九阶阶梯时,却满心忐忑。
  当年。
  她不顾师父劝阻,不顾师弟决裂,也要下山。
  如今也不知,师父还愿不愿意见她,师兄弟们会不会恨她……
  温梨书心口发闷,踏入观中。
  门口洒扫的师弟看见温梨书后冷呲一声,将落叶扫向温梨书的脚边:“哪里来的白眼狼,还不快快滚出观中!”
  温梨书脸色发僵,强撑着笑打招呼:“……白师弟长高不少。”
  “你为了一个男人就要离开道观,此番回来,不会是有事相求吧。”白师弟翻着白眼,冷声讥讽。
  温梨书心口被刺的疼,唇色发白却说不出话来。
  “不可胡闹。”
  苍老有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温梨书猛然回头,看见洁白的道袍时,眼眶陡然一红。
  “师父……”
  她双膝一弯,恭敬跪下:“弟子不孝,求师父指点移情蛊何解。”
  重华垂眸看着温梨书,眸中疼惜翻涌又只剩下无奈。
  “他既已负你,你不若回山继承道观。”
  温梨书脸色苍白,只说:“求师父指路!”
  重华花白的眉毛紧皱,语气沉怒:“哪怕为了救他要你你剜心引蛊,你也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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