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的男音传入耳膜,丝竹管乐一般的清冷声线。
叶挽星顺着声源望过去,发现新闻里的正主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颀长的身子弯下来,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
一脸淡定地看她刷着他的八卦新闻。
比起他的淡定,叶挽星简直慌乱到崩溃。
她被吓到失语,想要站起来道歉,额头却刚好碰到他温软的唇瓣上……
暧昧,从空气里肆意蔓延开来。
女孩的脸从瓷白色变成熟透了的苹果,只用了几秒钟而已。
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确定没有狗仔才长舒了一口气。
季听澜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京北大酒店狗仔进不来,不用担心。”
“那就好,如果害你上热搜,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她满心满脑都是跟季听澜有关的事。
季听澜的唇角扯出一个自然的弧度。
叶挽星这才想起来道歉的事,本能地鞠躬,“对不起,季老师,我不是故意刷你的八卦的……”
身子根本站不直,季听澜离她太近了。
她的额头再一次和他的唇来了一次完美接触。
季听澜再迫近她一些。
叶挽星只好把腰下得更低,软腰像弓一样,以常人无法企及的弧度,稳稳保持着和季影帝的安全距离。
“你想表演个下腰展现诚意吗?”
季听澜乐不可支,抽身站直的同时,虚扶着叶挽星的腰,把她捞了上来。
叶挽星身体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紧张。
男人似乎心情不错,看向她时,嘴角的弧度不断放大,“叶挽星,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一只猫咪。”
叶挽星震惊的眼眸睁得老大,本来眼白就很少,看上去更像猫了。
还是个被吓得应激反应的小猫。
“看来是没有人说过了,你有乳名吗?”他又问,声音温润,笑容干净。
叶挽星很努力地在想,她的乳名是什么?扫把星?赔钱货?还是死丫头?
她想不出。
季听澜看着她为他剪短的发,很用心地想了名字,“叫绾绾如何?‘绾雾青丝弱,牵风紫蔓长’。”
叶挽星黑漆漆的眼眸水光盈盈的,激动的情绪几乎要溢出眼眶。
季听澜给她起的名字!她甚至想要供起来。
良久,她才沉淀好情绪,想起来道谢:“谢谢季老师,我会好好珍惜这个名字的。”
季听澜又笑了,最近他变得爱笑多了,“怎么珍惜?”
叶挽星一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文先生的口吻,但是声音和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文先生的气场生人勿近,他的视线范围内都是十分低气压。
比起他,季听澜可以算得上是谦谦公子温温如玉了。
但是又有哪里很像?
这可能大佬都有些相似之处吧。
她想。
“以后,我对外就说自己叫绾绾,当我的艺名可以吗?”叶挽星还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
季听澜微微蹙眉,“叶挽星是你的本名?”
“对,我的本名。”叶挽星解释道。
男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以前叫过其他名字吗?”
叶挽星轻轻摇头,“没有。”
季听澜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杀青宴吗?”
“嗯,第一次。”
“以后不想来就不用勉强了,坐在大堂里半天,应该挺无聊的。”季听澜对她的事似乎很上心。
“不不,我很喜欢来的。”叶挽星赶紧解释道。
季听澜看着她一脸严肃,嘴角又不自觉的扬起来,“是喜欢来杀青宴,还是想来见我?”
叶挽星睁着大大的眼睛,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她。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喝的有几分醉意的严导也走了过来,脸上红扑扑的,一贯严肃的男人,此刻多了几分俏皮。
“你们两个人在大厅里躲清闲,不叫上我。”
“我出来找洗手间。”叶挽星小心地解释道,生怕导演误会。
“听澜也是去洗手间?”严导只是喝多了,但是不傻。
“我出来透气,里面太吵了。”
严导一把拉住季听澜的手,献宝似的给他介绍:“听澜,叶挽星是个好苗子,以后会是个特别棒的女演员。”
季听澜听着,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的扩大,好像是在夸他一般。
“跳悬崖的戏,人家说跳就跳,比一般小花强太多了,可惜不是科班毕业的,我们这行最瞧不上非科班生。”
严导俨然一个老父亲,心疼的看着叶挽星。
“没关系,我带她。”季听澜慢条斯理的说了几个字。
严导使劲儿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听错了。”
“我说,我带她。”季听澜一字一顿。
严导的酒都醒了一半了,“我没说让你带她,我是说……”
“我说的。”季听澜看向一旁同样震惊脸的叶挽星,薄唇翕动:“绾绾愿意吗?”
叶挽星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我愿意。”
严导也很高兴,“这可真是惊到我了,入行12年的大影帝,从不带新人,还是女演员,今天主动要求带挽挽。”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刚刚季听澜叫叶挽星挽挽?他也跟着他叫了。
“叶挽星,你乳名叫挽挽吗?手挽星辰的挽?”
“绾雾青丝弱,牵风紫蔓长’的绾。”叶挽星解释道。
严导点头,“乳名起得挺有水准,谁给你起的?”
“我起得。”季听澜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隐藏不住的笑意。
严导捂着头,“我可能喝多了,我醒醒酒再来找你们。”
说完,他就朝着包厢走过去。
叶挽星主动上前,想要搀扶他,被严导拒绝了,“我没喝多,我倒是希望自己喝多了。”
他好像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
叶挽星不是单相思季听澜吗?可是刚刚看季听澜那一脸的春风,怎么好像是……两情相悦呢?
“严导,谢谢您在剧组一直关照我,也谢谢您让我来参加杀青宴。”叶挽星一直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是我该谢谢你,你来了,听澜才来的。”严导笑的像个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