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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紧跟上来的陈院长沉声道:“照顾好病人本就是你们的职责,我妈要是有个不是,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话落她猛地甩上了门,将陈院长拦在了门外。
  听完沈轻虞的警告,陈院长面色铁青,有心想要发火又顾及沈轻虞背后的人,无奈将火气压下,愤愤地准备去找始作俑者。
  病房内,纪雅安静地躺在床上,她额头缠着一块纱布,伤口处溢出的血浸透了纱布,看起来格外的刺目。
  沈轻虞见此眼眶立刻就红了,几步上前坐在纪雅身侧,伸手牵住了她苍白的手。
  “妈……你醒醒,阿虞来看你了。”
  她一下下亲着纪雅的手背,歉疚自责的心不断地鞭笞着她的人,让她懊恼自己的失职。
  这么长时间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疏忽对纪雅的照料。
  听着她的声音,床上的人有了些反应,纪雅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扫向沈轻虞,沈轻虞瞬间激动了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喃语着,“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要怪我,就打我吧。”
  说着她牵着纪雅的手往自己身上甩,那扬起的巴掌在空中顿了顿,随后轻轻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女人怜惜地望着她,温润的眸子带着宁静的美好,沉默着不开口。
  岁月没在纪雅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女人精致的五官依旧难掩天生的美。
  沈轻虞的长相有七成继承了纪雅的长相,却依旧难及纪雅。
  见她不愿责备自己,沈轻虞眼眶更红了些,要不是因为她,纪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五年前,两人从南城逃走时,半道有车子撞向沈轻虞,是纪雅帮她挡了那猛烈一击,可妈妈却因此伤到了头。
  忘了过去的记忆,成日呆呆坐着,再也没同沈轻虞说过一句话。
  每每看到这样的纪雅,沈轻虞都恨自己的无能,治不好纪雅的病,现在还害得她又受了伤。
  她抓着纪雅的手说了许久的话,絮絮叨叨全是自责的歉意。
  待到后来沈轻虞的情绪稳定下来,她开始给纪雅剥葡萄,心下思忖着沈轻虞不确定今日的意外跟秦宴礼有几分关系。
  她不愿去想他的坏,却又不得不承认秦宴礼对她做的恶。
  心下有了主意,沈轻虞抓着纪雅的手用了些力,小声询问她,“妈妈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好不好?”
  纪雅没法给沈轻虞准确的答复,只是平静看着她手中剥好的葡萄。
  晶莹的果肉还在滴着汁水,显得十分的可口。
  沈轻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要带纪雅走,只要她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而这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想到秦宴礼那家伙,沈轻虞心口又疼了疼,无意识吐槽道:“妈我可能真的是霉运缠身,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事,感情上还遇到个不负责任的渣男!您说像爸爸那样的好男人,我怎么就遇不到。”
  想起过往爸爸对妈妈的疼爱宠溺,沈轻虞是十分羡慕的,她以为自己也找到了救赎,没想到那只是拉她入深渊的恶魔。
  “房……房海程……”
  一道突兀的喃语打断了沈轻虞的自说,她剥葡萄的手一顿,不敢置信地看向纪雅。
  纪雅蹙着眉,似是在忍受着什么,随着又说了一句话。
  “房海程。”
  这次的声音很大,也清晰了许多,沈轻虞听得明白,丢下手中的葡萄抓紧了纪雅的手。
  “妈!您刚才说话了,您能说话了!”
  她激动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见纪雅突然捂住了头难受地缩紧了身子,手不断地撕扯着伤口。
  这反应吓坏了沈轻虞,她忙上前拦住纪雅的动作,同时立刻叫来了医生。
  众人一阵忙乱,先是帮着纪雅打了镇静剂,随后又是熟练地换药,沈轻虞就站在一旁焦急看着。
  等这边忙完才走上前询问。
  “我妈方才跟我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斟酌着用词解释,“可能是上午撞到头,刺激到了语言中枢,让纪女士有了说话的能力,也说不准之前就没伤到她的语言功能,是这次意外刺激她想起了些什么,也算因祸得福了。”
  照着医生这话,纪雅这次受伤还成了好事了。
  沈轻虞不喜他这解释,将人赶走后立在床前没再言语。
  她回忆着纪雅叫的名字。
  “房海程……为什么是房海程?”
  沈轻虞记性很好,幼时她记得爸爸有个至交好友就叫房海程,只是后来那位房叔叔突然出了国跟爸爸断了联系。
  再后来她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她家出事……
  这些年她一直在调查当年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可线索渺茫一直没有头绪,她连寻仇都找不到对象。
  沈轻虞眸色沉了沉,想起过往她无法做到冷静,爸爸惨死大牢她发过誓一定要还他青白!
  不管妈妈为何提到房海程,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心中打定了主意,沈轻虞上前帮着纪雅又掖了掖被角,静静守着。
  后来几天沈轻虞一直在疗养院陪着纪雅,除去第一天纪雅提了房海程的名字,后来她就再也没说过话,安静得又好似回到了以前。
  疗养院的护工,沈轻虞又换了一批,再三确定纪雅的安全后,她才离开。
  工作上的事还要面对,另外她也要抽时间去查查这位房叔叔了。
  一回到公司,沈轻虞就被一众人给围起来了,望着众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沈轻虞十分的不解。
  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她有些不解地看着陈伽,“我不过请了几天假,陈秘书怎么这么看我,难不成我脸上长花了?”
  她玩笑着,想活跃一下气氛,陈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拉紧沈轻虞的手,再三安抚道:“沈秘等下你可千万不要生气!秦总应该是一时兴起才这样做的,等他反应过来肯定会后悔的。”
  她说着,其他几人跟着附和地点头。
  望着一众人打哑谜的行为,沈轻虞眉心轻蹙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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