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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层宴会厅有两个,白澍他们就在其中一间打牌。櫮
  厚重的拱形门被侍者一左一右推开。听到动静,白澍抬起头扫了眼门口,顺势放下手里的牌,“哥,你总算回来了。”
  其他人循着他的视线望出去,纷纷放下手里的牌,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秦总。
  他们都是白澍的酒肉朋友,虽然都是京市人,但平时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位,所以也不敢随着白澍叫声秦哥。
  “等你好久了,大伯找你什么事啊?”白澍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把位置让出来。
  “没什么。”秦既景往前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不进来?”
  闻声,众人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人。
  “谁啊?”白澍问。櫮
  “你女朋友。”
  “我女……”看清门口的身影,白澍眉头微挑,表情有些微妙的叫姜倪进来,“这么久才上来,迷路了?”
  “呦。”有好事者打趣:“这位该不会就是你嘴上一直念叨的那个姜小姐吧?”
  白澍笑而不语,在旁人看来就是默认。
  他让姜倪过来坐。
  他身边就空着左手边那一个位置,斜对面就是秦既景。
  姜倪走过去,没等靠近,有人在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是白澍的朋友,冲她不怀好意的笑:“不好意思了啊姜小姐,我得替我朋友看牌。也没别的位置了,要不然你就和白澍坐一起吧。”櫮
  姜倪没说话,看向白澍。
  后者配合的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上来。
  “……”
  姜倪没有动,垂下眼拒绝,“不用了,我也不会打牌。既然没有位置,那我先下去了。”
  “哎哎哎。”占她位置的人不死心,伸腿拦住她的去路,“今儿可是白澍生日,姜小姐这么扫兴不太好吧。”
  “都是成年人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白澍不帮她说话,其他人言语愈发放肆,开始说她不给面子,不知分寸,没意思,不如白澍之前找的那几个女孩。櫮
  “就是啊,坐个腿而已,又不是让你们当众做……”
  更让她难堪的字眼还没说来及出口,突然哗啦一声,只见机器刚码好的牌这时七零八落散在桌上。
  所有人都是一愣。
  连带着姜倪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一脸惊讶的看向始作俑者。
  是秦既景推了自己面前的牌。
  活络的气氛徒然沉寂下来,莫名透着几分压抑。
  在场的除了白澍,都是第一次和秦既景打交道,以前只听说他不好惹,但没人不清楚他的底线在哪儿。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爷,愣是大气不敢出。櫮
  还是白澍出来打圆场,“怎么了哥?”
  “叫我过来,就为了看你们这些低俗表演?”
  “……”
  这话好似在点他们这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又好似在透过这层表象敲打着什么。
  白澍心里咯噔一下。
  他看了眼姜倪,没什么异样。
  占了姜倪位置的男生面色一囧,知道是玩笑开过了。和秦既景道歉后,匆忙站起来让出位置,“不好意思啊秦总,是我嘴贱我嘴贱,姜小姐坐这……”櫮
  话还没说完,秦既景力道不轻不重的踢了下旁边的椅子。
  坐在上面的人背脊一僵,不知所措的看向白澍,眼神求助。
  白澍摆摆手,示意他滚蛋。
  四周再次静下来。
  几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有胆子大的犹豫着给秦既景递了根烟赔不是。
  男人纹丝不动,直到递烟的人手都举累了开始发抖,他才善意大发的接过来。
  对方赶忙找打火机给他点烟。櫮
  姜倪就是这个时候坐下来的。
  她绕过桌子,坐在了刚刚那个被秦既景清出来的位置上。
  “……”
  顶着几道惊诧目光,姜倪把手里的东西搁置在秦既景面前,笑道:“秦先生的打火机刚刚落在走廊被我捡到了。”
  其他人赶紧去看秦既景的反应。
  秦既景没什么情绪的应了声。
  那根烟他似乎没打算抽,直接放在了打火机旁边。櫮
  ——
  有了还打火机的由头,姜倪顺理成章的坐在秦既景身旁。她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桌角,夹在秦既景和白澍中间,旁人找不出什么问题。
  她这个角度,相对来说看秦既景的牌更方便。
  不过tຊ她不会打麻将,好在秦既景牌技不错,看了几局下来她大致懂了规则。
  中途白澍接了个电话,让姜倪替他。没等她拒绝,白澍已经推门出去了。
  有秦既景在,桌上其他人已经学乖了,这会儿说的话比刚才要好听:“没事儿,随便打呗,白澍刚赢了不少,够你输的了。”
  姜倪点头,学着他们抓牌,给他们当牌架子。櫮
  有人算了算秦既景手里的牌,想给他放炮,于是讨好着打了张幺鸡。
  没等秦既景推牌,旁边的姜倪出声,试探着问这里她最熟悉,位置也是最近的人。语气是藏不住的雀跃:“秦先生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应该是胡了吧?”
  秦既景扫过她上扬的唇角,落在她的牌上,“嗯。”
  “……”点炮那人没想到她这么没眼力见儿,小声提醒:“姜小姐,是秦总胡牌。”
  姜倪脸上笑容一顿,尴尬的扭过头,“您……也胡这张吗?”
  按照顺序,如果秦既景也胡这张牌的话,她就没办法胡了。
  身旁的人面不改色的扣下手里的牌,睨着她,“怎么,要让给我?”櫮
  “怎么能是让呢,要是秦先生胡这张,那本来就是您该胡牌的,还轮不到我这边呢。”
  听了她的话,秦既景突然想问,也随着心思这么问出来了,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味:“我要是不胡这张呢。”
  “那您胡哪张呢?”那双潋滟的水眸直白的看着他,用气音偷偷对他说:“您告诉我,下一轮我悄悄给您打!”
  姜倪上楼时补过唇妆,唇上亮晶晶的像是一块果冻,瞧着粉嫩,小嘴一张一合说出口的话也好听。
  盯着她看了几秒,秦既景意味不明的嗤了声,推了手里的牌。
  这局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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