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灵没有多想，起身走过去开门。
酒店的安保挺好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坏人。
“谁啊？”
秦若灵的声音在开门以后夏然而止，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前的人竟然是季昀禾！
季昀禾的胸膛有着明显的起伏，呼吸还有些急促，一只手撑在墙壁上，褐色的眼眸有些湿漉，眼里有不少红血丝。
他看着秦若灵说：“先进去吧。”
秦若灵回过神来，忙打开门让他进去。
季昀禾坐下后，秦若灵又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怎么跑过来了？”
季昀禾大口大口喝了下去，抹了抹唇角，正色回答秦若灵的问题。
“联系不上你，所以买了最近的航班。”
秦若灵一愣，歉意道：“在飞机上开了飞行模式，刚才吃饭又忘带手机了，所以刚刚才看到你的消息，对不起。”
“我还以为你一走了之了……”季昀禾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只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秦若灵没有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季昀禾摇摇头：“没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秦若灵想起什么，又问：“不对啊，你怎么能这么快找到我住的地方？”
“问你们公司就知道了。”
“你问了他们就能告诉你？这可是事关我安全的隐私。”
“我是C国最好的律师，有安全保障的。”
从来公正公道的季昀禾，第一次滥用私权。
秦若灵没话说了，只得感慨道：“有身份就是好啊。”
季昀禾垂眸。
秦若灵也不说那些了，认真开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看了你说的话，我很高兴。”
秦若灵自嘲地笑了笑：“说到底，是我不敢向你确认答案，才自己想要逃避而已，是我自作自受……”
季昀禾皱眉打断了她：“不，是我应该早点和你说的，我甚至有点后悔。”
秦若灵心一悬：“……后悔什么？”
后悔知道这件事，还是后悔和她的交集？
季昀禾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我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问那句话，抱歉，是我职业病犯了，抛开自己难言的秘密一定很难受。”
秦若灵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平时的季昀禾总是一副运筹帷幄、高深难测的模样。
现在看到这样的季昀禾，秦若灵忽然觉得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一点。
原来季昀禾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他也是普通人，也会有疲惫无措的时候。
“季昀禾。”秦若灵心里忽然鼓起一股勇气，让她拉下了季昀禾那只揉眉心的手。
季昀禾疑惑不解地抬眸看向她。
秦若灵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很感谢你，让我鼓起了勇气面对自己，不仅仅是坦白自己的秘密，还是之前那一次比赛时的鼓励。”
“季昀禾，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你就不要自责下去了。”
季昀禾看着秦若灵眼眸轻颤，似乎藏着外人无法察觉的情绪。
秦若灵松开他的手，开玩笑道：“你看我现在这张脸，比白天的好看吧？其实这个秘密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在我眼里，是一样的。”季昀禾却这么说。
秦若灵顿住，季昀禾继续说着：“我对外在其实并不敏感，甚至可以说有些脸盲。”
“所以我在其他方面观察得很敏锐，因此反而更适合这份工作。”
“秦若灵，这是我的秘密，我们现在扯平了。”
秦若灵回过神来，哑然失笑：“好，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