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承厚哼了一声,“好侄儿且说说,将何处的田地收回来?又预备种些什么?”
陆怀熙道:“禀家主,大兴山下,有二十顷地,最是适合种茶树。若是栽种茶树,将来我们可以制茶、卖茶……”秜
“哦,你这主意倒是不错。”陆承厚说,“你再说说,还有哪里可以收回来?”
陆怀熙微微抬头:“还有莲花峰下,可以栽种从胡人国传来的一种香料……家主!侄儿建议,陆家人口众多,以后不必再实行均分制,而理应推行勤者多得……”
“陆怀熙!”陆承厚忽地暴喝一声,“都好几年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知悔改。我做了陆家家主这么些年,能轮得到你这黄毛小子来指手画脚?若不是今天看在山微叔的份上,我定然是要开祠堂,对你施以家法、好叫你整日莫再胡思乱想!”
陆怀熙猛然将头抬得更高些,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承厚:“大伯,陆家落得如今的地步,您就没想过改变吗?”
“陆怀熙!”陆承厚沉下脸,“你这个不孝子,是想颠覆陆家百年基业吗?”
陆怀熙静静地看着陆承厚,忽地又垂下头去,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深深一躬,转身离去。
“啊呸!”陆承厚心情烦躁的唾了一口。可真是,小辈都想往他头上爬了!秜
相较于他烦躁的心情,他的大儿子陆怀铭则有些愉悦。
他想着昨晚阿娘说的话,心中不禁一阵浮想联翩。
没想到久居后宅的阿娘竟然有那等本事。她竟说,要替他谋划与鼎宗之女的亲事。
第7回 胆大包天
鼎宗之女!那可是陆家近百年来不曾有过的幸事!百多年前,他们这一支是曾娶过一位鼎宗之女的。也因娶了那位身份尊贵的老祖宗,陆家这才得以兴盛,一跃成为离州大族。靯
这件轰动一时的婚事,也成了陆家家谱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可惜,自从那位老祖宗之后,陆家后人再也没有那等好命,再娶鼎宗之女。
陆怀铭不是蠢货,虽然是他爹亲自带大的,但他也意识到了,如今的陆家,比起十年前的陆家,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
抛开别的不说,从他的婚事上就可以看出来。
十年前,离州城里哪家的姑娘不抢着要嫁到陆家来?可如今,城里的姑娘对陆家是视而不见、避之不及。导致陆家适龄的男子,只能娶城外,或是解州、江州的女子。但渐渐地,解州和江州的姑娘也不大愿意嫁到陆家来了。听说她们宁愿嫁到贫寒之家,也不愿意嫁入钟鸣鼎食的陆家。
归根到底,是陆家日渐式微的原因,姑娘们才不愿意嫁进陆家来。
陆怀铭是如此认为的。靯
陆怀铭心中想,只要他娶了鼎宗之女,接过家主之位,再借着妻tຊ子的嫁妆,陆家定然会再度兴旺起来。
陆怀铭尚未娶妻,就已经不自觉地算计起妻子的嫁妆来。
天气严寒,一日好不容易捱过去了,骂了一日的陆承疏总算停歇下来。
守灵不能烤火取暖,陆承厚光明正大的将整个陆家的炭火给停了。
一日只吃了没有油水的一顿,晚上还不能烤火,陆家大部分人冷得哆哆嗦嗦,敢怒不敢言。
陆怀铭得了贴心小厮罗江传话,偷偷的进了阿娘的房间。
罗氏坐在起居室的玫瑰椅上,脸色有些喜悦:“儿啊,我已经命人将信送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