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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沈岁欢手中的秒表忽然发出尖锐的声响,与此同时,她的手腕一热。
  沈岁欢吓得下意识尖叫出声,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秒,身上汗毛乍起。
  猛然回头,就看到楼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长身而立,沉沉黑影掩去面容,沈岁欢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弧度,皮笑肉不笑的,似笑非笑都,诡怖吓人。
  那双极好看的眸子此刻在暗色中泛滥着兴奋的光芒,压迫感极强。
  男人薄唇轻启,语气似乎是在为她惋惜,
  “哎,沈岁欢,你输了。”
  沈岁欢一脸惊恐,眼睛睁得大又圆,巨大的害怕之中掺杂着不可置信,她张了张口,却是喉头滞涩,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找到呢……?
  沈岁欢纤长的睫毛乱颤着,明明腿被吓得软得要命,可她却能飞快地站起来,转身撒腿就跑,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楼宴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拼命地跑,腿在打颤,可大脑中的意识在操控着她的腿不允许她停下来。
  沈岁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楼宴看着沈岁欢逃跑的背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啊!”沈岁欢被绊倒重重摔到地上。
  呵呵,以前以为电视剧里逃跑摔跤太假了,现在她体会到了,一点儿都不假。
  膝盖被摔破了皮,溢出鲜血,沈岁欢疼得直皱眉头。
  “跑啊,不是很能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他自问自答,“哦~原来是因为摔到了腿,跑不了了,”唇角恶劣地勾起,楼宴提议道:“可以用爬的。”
  “乖,岁岁,爬过来,爬到我这边来。”
  沈岁欢:“……”极品变态中的战斗机!
  一阵细碎剧烈的摩擦声音陡然响起,那是一种爬行动物飞快爬行在地上的声音。
  沈岁欢心一紧,猛然侧头看去。
  一条纯黑色的蛇来势汹汹地向她冲过来,估计是闻到了膝盖上的血腥味。
  沈岁欢吓哭了,呼吸格外急促,双手按在身后地上不断地后退,“呜呜呜楼宴有蛇!蛇!”
  黑蛇直起上半身,蓄势待发,攻势猛烈。
  沈岁欢害怕到死死地闭上眼睛,抬手挡住自己,扭头到后面,
  以至于沈岁欢没有看到楼宴眼中闪过的慌乱,甚至,连楼宴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刻有多么地紧张害怕。
  想tຊ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有一股清凉的薄荷清香沁入鼻腔。
  沈岁欢回头看去,只见那只很漂亮、泛着白玉光泽的手攥住了那条黑蛇。
  蛇身紧紧地缠绕在他的手臂上,极黑与极白形成强烈对比,直击人心弦。
  沈岁欢惊住,骤然抬眼看了眼楼宴,又看向那条黑蛇,嗓音颤得特别厉害,“楼、楼宴你……”
  “怎么办啊?”沈岁欢焦急地问,一双眼睛一直盯在楼宴的手臂上,生怕他松了手被咬到。
  “你小心点!抓紧一点!”
  沈岁欢想要站起来,可因为疼痛和刚才的高度害怕紧张,她站起又跌了回去,嘴里不断地说着:
  “我们、我们回市区,叫人弄死这条蛇……”
  楼宴瞧着沈岁欢眼里真真切切的关心和焦急,清冷的眼眸如同一片平静的湖面般掀起巨浪,一股莫名的、暖滋滋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
  好像……更加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了呢,让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让她所有的情绪都只为他一人流露出来。
  “我没事,这蛇很常见,没毒。”
  楼宴以前有一条爬宠就是蛇,所以他根本不怕蛇。
  楼宴示意了下口袋,“我口袋里有刀,帮我掏出来。”
  “好。”沈岁欢连忙爬了过去,从楼宴的口袋里掏出了刀。
  楼宴另一只手接过刀,尖锐的刀尖刺向黑蛇的七寸。
  渐渐地,蛇身从楼宴的手臂上松了下来。
  楼宴刚想把黑蛇丢开到旁边,但想到沈岁欢害怕,他就用力往草丛里一甩,力气极大,最后不知道甩到了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温软的触感覆了上来。
  楼宴还没回头就听到沈岁欢担忧又焦急的声音:“楼宴你没事吧?你有没有被咬到?伤到哪了?”
  楼宴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那只手在他的手上翻来覆去检查着,沈岁欢抬眸,正好四目相对。
  瞳孔内都映着彼此清晰的脸孔。
  沈岁欢心中一颤,最先移开了目光,她垂下眸,变了语气,
  “你到底有没有事?有就说,别死了,不然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转念一想,大晚上的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遇到蛇,这些事情的起因就是楼宴。这样想着,沈岁欢的语气就变得淡了许多,心中的感激之情也因此消退了许多。
  楼宴:“我没事。”
  楼宴的视力极好,迎着月光,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原来瓷白的脸颊变得灰扑扑的,瞧着脏兮兮的。
  他的东西脏了,不喜欢。
  楼宴眉头皱起,沈岁欢的身子蓦然一轻,她被抱了起来。
  温柔带着浅浅缱绻的嗓音徐徐传入耳畔。
  “沈岁欢,愿赌服输,不许跑了,乖乖当我的女朋友,我会对你好的,别怕,我不伤害你。”
  画饼,PUA,沈岁欢听完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两个词。
  两百米的距离,两人沉默了这么一路。
  在车上的时候,沈岁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看向驾驶位上的楼宴,“我身上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定位器?!”
  想到什么后,沈岁欢突然动作极快地摸入口袋,摸到了那只漂亮的耳环。
  这是他送她的,当时她的耳环落在了鹿星书法社,再拿回来的时候,楼宴不允许她要了,那次,他给她买了很多对耳环。
  现在看来,原来是为了在她身上安上定位器啊。
  沈岁欢抬手往车窗外用力一扔,看向楼宴,那双眼睛瞪得大大,里面有愤怒也有屈辱,她对着他破口大骂:
  “楼宴你这个神经病!”
  他居然耍她!逗着她玩了那么久!沈岁欢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仅剩的感激之情消失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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