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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那么说,温年还是听话的给人摇着秋千,半分怨言没有。
时岁发现温年是个很自来熟的人,两人明明统共认识不过十几天,虽然明面上是时岁嫁过来当了太子妃,但两人这相处方式,明显不像是夫妻,更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而且温年从未在时岁那留过宿,时岁也对他格外放心,顶多当个饭友吧。
袁有道气得不行,他家小殿下从小到大,连圣上都没使唤过他!凭什么这个新来的太子妃使唤的那么自然?这成何体统?
桑云边啃苹果边看温年给时岁推秋千的场景,温年本就生的好看,少年气十足,笑起来两颗小虎牙,而时岁也满身小仙女的气质,两个人同框,就是说不出的养眼,桑云道:“好美的场景。”
袁有道气道:“美个屁。”
桑云:“……”这人是有大病吗?
“你为什么对我们太子妃意见那么大,你们殿下明明那么喜欢我家太子妃。”桑云说着又啃了一口苹果,舔了舔嘴边的汁水,甜丝丝的,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袁有道:“红颜祸水罢了。”
“唔……”桑云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她不懂为何人们总把错误归结到女子身上,好像就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老规矩似的,可是小小女子,真的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桑云说: “可是你们殿下分明是越来越好了。”
袁有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殿下越来越好的?!”
“你自己想想。”桑云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小殿下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格外的好?若不是太子妃一直拉着小殿下陪她用膳,小殿下也不会那么规律的吃饭,近期气色也不会那般好,分明就是越来越好了。”
闻言,袁有道皱在一起的眉毛微微舒展开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时岁自来了之后,虽说一直胡闹不干人事,缠着温年陪她吃饭,但也因此,温年近期吃饭格外规律,陪着她时心情也好,吃的也格外的多,能看的出气色好了许多。
而且为了哄时岁,温年经常绞尽脑汁的去想些新奇玩意儿,倒也很少再提“死”这个字眼。
最重要的是,时岁没来之前,温年看不顺眼的人干脆直接赶走,更有甚者撞到他气头上,还直接赐条白绫让她们在这老树上上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这老树被用来给太子妃做秋千了,府内的死亡率直线下降!
这分明是个福星。
袁有道琢磨着,这太子妃歪打正着,竟然还做了好事,于是那天趁着温年不在时,主动去找了时岁,问道:“太子妃,属下有事求您帮忙。”
时岁:你没事吧?没事就吃溜溜梅好吗?前几天还冲我翻白眼,咋滴这去哪个演技班进修了一下翻脸比翻书还快?
时岁这人睚眦必报,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于是果断道:“不帮。”
袁有道咬了咬牙,平时这太子妃端着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和谁都能说两句,他上次看到那太子妃便衣上街玩的时候,拉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妇,竟然就鸡蛋怎么煮好吃聊了大半个时辰,怎么到他这就拒绝的那么利落?
袁有道暗暗想着,这人可真记仇。
于是他硬气道:“不帮算了。”
时岁:“?”娘嘞,这人那么小气。
于是在时岁的注视下,袁有道背过身就往门口走,他走的很慢,像是故意在等什么人似的,时岁把板凳扯过来抱着臂看着他的背影,时不时啃一口刚刚竹叶送来的果脯,就兴致正浓的这么看着袁有道龟速前进,一句话没说。
等袁有道挪到门口时,还是没等到时岁说话,他忍不住了,骤然转身,气道:“你怎么不拦我?”
时岁:你有事吗?怎么还理直气壮的呢?你求我办事啊喂!
“你要滚赶紧滚,我可不惯着你。”时岁又咬了一口果脯,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
“你!!!”袁有道气的不行,发现这太子妃平时看着单纯活泼,气起人来还真有一套,难怪连那嚣张跋扈的黎侧妃都被气的卧病不起好几天,又想着现在当真有事求人,干嘛惹她不痛快。
于是袁有道语调放软了些,半跪下来,说:“太子妃,属下是因为小殿下的事来找您帮忙。”
时岁:呵呵听你放屁,别以为提到温年我就帮你,你给我从哪来的死哪里去。
然而时岁口嫌体正直,僵持了半天,许是因为好奇,便丢下了一句:“说说看。”
“我们殿下这几天因为一直在陪您。”袁有道叹了口气,无奈说,“连朝都不去上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圣上会……”
时岁:“?”
要死,明明是因为想把人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说歹说让人陪她吃饭,结果阴差阳错,这货貌似更不务正业了。
连朝都不去上了。
行了不必多言了。
时岁无奈扶额,这可真拿了祸国殃民的妖妃剧本了!
这小黑花是脑子有病吗?我说怎么最近那么闲呢!搞了半天连朝都不去上了!
本来就袁有道这态度,时岁是想一脚给他踹滚的,但是温年这个事吧,又确实和她有关,她有些无奈,这事还是要管的。
其实时岁是个很随性佛系的人,只要来人不挑战她的底线和原则,她很少生气,看着也跟没有脾气似的,很好说话,而且要说起来,她真的不讨厌温年,因为她觉着,温年对她是真的很好。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时岁都不想让温年沦落成小说结局那样一个下场。
就好像是觉得,温年这样的少年,本该意气风发,炙热的活着,不该落得那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所以时岁想帮一帮他,想试着改变他的结局。
但是袁有道吧……前几天有的确不干人事。
于是时岁斟酌了半天,懒懒散散的靠回了椅子上,嘴里咬着蜜饯,笑着眨了眨眼睛:“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以后温年的事儿,你都要跟我说。”
要不然自己啥也不知道,想帮温年也没机会。
袁有道一听就冒火了,怒目圆睁:“你这意思!是要我给你当奸细?监视我们小殿下?”
“哎?袁侍卫可要慎言,我可没这么说。”时岁说,“我好歹也是个太子妃,不争宠不显得我太消极?”
袁有道:“……”
“而且我又不打听别的,我只想听小殿下的情绪状况,或者有什么其他不正常的举动。”
袁有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争宠啊!”时岁眨巴了一下眼睛,真诚道:“等小殿下什么时候难过失意的时候,我从天而降,安慰他,让他成功爱上我。”
袁有道:“……”这人多少有点不正常。
时岁见袁有道脸憋的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脆摆摆手唏嘘道:“你不愿?那算了算了。”
“找黎侧妃帮忙去吧,你让她在温年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当场表演用画像扎小人,看看温年会不会因为她哭的有节奏一点而改变主意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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