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风语气严肃，对戚泓茵说的话像是命令一般冰冷无情。
戚泓茵看见他，像是怕极了一般，脸色一白，手也攥紧。
她还想说什么，可触到宋清风冷漠的视线，辩驳的话堵在了喉咙中。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戚泓茵脸色阴沉地拉开车门。
车子驶出两人的视线，宋清风才看向宋暖阳。
宋暖阳从刚才起，就默默打量着他，只觉他更加瘦削冷冽，仿佛一块冰凌，凌冽却脆弱。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上次在病房宋清风说了那话后，他们就真的没再见面了。
两人之间，只剩沉默。
宋清风抿唇，打破了寂静：“司令让我送她，我不好拒绝。”
宋暖阳点了点头：“你刚说过。”
刚才宋清风对戚泓茵刚说过，她听力没那么差，记性也没那么差。
宋清风却摇了摇头，敛眉沉目，认真道：“之前也是。”
宋暖阳一愣，没懂这“之前”的意味。
宋清风上前一步，解释道：“文工团的名额、举报包括送你离开，都是。”
这话在宋暖阳心中掀起渲染大波。
她本以为这都是宋清风的偏心，原来只是他们之间的误会。
可是……
“你也默认了，对吗？”
宋暖阳思绪纷乱，却一瞬间抓到了主要的一点。
“是。”宋清风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的放任，也是伤害宋暖阳的利刃。
“对不起。”他紧紧盯着宋暖阳，又一次道歉。
宋暖阳却不知道说什么。
尽管宋清风因母亲的事恨她，但十年的兄妹，宋清风之前对她的偏心爱护，也都是毋庸置疑的真心。
何况……
宋暖阳看着一身军大衣却依旧瘦削的宋清风，心里甚至还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有了哥哥，有了爱人，宋清风呢？
他是真的孑然一人了啊……
宋暖阳对上了他如深潭般的双眸，心中的震颤更深。
她第一次对宋清风的道歉做出了回应。
“都过去了。”
宋暖阳心里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我原谅你。”
宋暖阳说完，便看到宋清风死水一般的眼眸中，生起了一点微弱的光。
宋清风脸上有些不可置信，唇角一瞬间扬起，重复道：“真的过去了吗？”
宋暖阳点了点头，眼眸之中有些淡然：“我不想揣着仇恨过一辈子。”
她心中酸涩万分，似是劝解：“希望你也能放下。”
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走得决绝，没看到宋清风看着她的眼眸，热切而深沉，翻涌着万千情绪。
第二天，宋暖阳正准备等班车回市里，就被一个声音叫住。
“要去市里吗？我送你。”
宋清风神清气爽，摇下车窗，露出一张帅脸，看着她的眼眸满是期待与温柔。
这感觉让宋暖阳十分熟悉，她恍惚想到，小时候宋清风接自己放学，好像也是这个神态。
不过一晚，宋清风对她的态度就恢复了小时候那样的亲密无间。
可……
宋暖阳却被看得别扭极了。
当时他们还是骨血相融的亲人，相依为命，感情纯粹而自然，现在——
她耳边想到戚泓茵说的话，没办法忽略宋清风对她的感情，于是直接摇头拒绝。
“不用了，我搭班车就行，不麻烦……”
宋暖阳刚要离开，手就被宋清风拉住。
“你昨天才说原谅了，现在是骗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