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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苟家在附近的势力确实不小,知道苟家有麻烦,这还不到一个时辰,救兵就来了,还如此大张旗鼓。
  要知道这样一个镇子,衙门的府兵配备也就是百来人,这一鼓作气,可是来了有大半呢。
  能让县令带着大半的府兵出来,一个可见本地县令对步长北三人的重视。二来,可见他和苟家,是有过命的交情的。
  过命的交情,这交情未必是真的用命换来的,但一定少不了钱和色。
  步长北转身问奚乐山:“本地县令你可知道?”
  奚乐山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
  步长北是京官,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偶尔办案才会出门,一般也是点对点。要去哪里办案直截了当就过去了,不过一路停靠官府。就算休息,不在客栈也在驿站,不会刻意去一趟县衙。
  所以朝廷官员,上面的步长北没有不认识的。但是各地县令这种京城难得一见的,就不好说。
  不过无所谓了。
  步长北还是转头跟崔笑说:“跟紧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县衙府兵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和苟家这种只有一身蛮力的普通人比,还是不一样的。
  崔笑连连点头:“大人我知道,要么跟着你,要么跟着奚大哥。”
  步长北十分欣慰。
  虽然崔笑是他手下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但是挺机灵,也行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被捆了一地的苟家人也听到了,脸上立刻又出现了希望。
  “哎你听着,要是识相的,赶紧把我们放了。”苟大喊道:“官府来人了,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官府可不会冤枉我们。”
  这话说的,这脸皮可真厚啊。
  步长北没搭理,奚乐山走过去,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这一脚踹的不轻,苟大翻身倒地,挣扎了一下,竟然没爬起来,然后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吐出了一口血。
  这可把他娘给吓坏了,虽然被捆在另一边的女宾区,但是挣扎扭动着要爬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我的儿,间歇还有走吗奚乐山,让他不得好死的话。
  奚乐山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踹了苟大一脚。
  看的出来,奚乐山是有原则的,一般情况下,可能不愿意对女人动手。他不好过去抽一个老妇人,所以只好接着踹苟大。
  苟大这回连哼都哼不出来了,老妇人也被奚乐山这一脚踹的不敢说话了,生怕她再开口,奚乐山会接着踹她儿子。
  不管官府的人是不是来撑腰的,这儿子要是踹死了,那可就踹死了,谁来也救不回来啊。
  就在奚乐山踹这两脚中,衙门的人到了,进了门。
  “谁报的官。”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站了两排府兵,有模有样的样子。
  可是还不待苟家的人开口,步长北就先开口了。
  “我报的官。”步长北说:“你就是丽州县县令。”
  县令一愣。
  他虽然不认识步长北,可他毕竟是个官,一肚子坏水不代表一肚子草包。他一眼看去,只觉得步长北不一般。
  至少绝对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这气势,这说话的腔调,甚至他们一行人,还带着兵器。
  丽州县县令一眼就看见了被捆的整整齐齐的苟家人,立刻在心里开始嘀咕。
  苟家这一大家子,虽然都是匹夫之勇,但是,想要收服二十几个壮实汉子也不容易,这几个人,武力值很高。
  丽州县县令看了一眼身边的手下,做了个表情。
  这个表情步长北没看见,但是手下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丽州县县令迎了上来,很客气。
  “我真是丽州县县令宋鸿彩。”宋鸿彩说:“你报的官,是所为何事。”
  步长北下巴一点:“苟家,残害妇女,坑蒙拐骗,意图杀人。”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宋鸿彩好言好语道:“苟家是我们镇上的大家,和本官也有来往,大家都知道,他们家一贯乐善好施,勤劳本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崔笑忍不住转了转头,差一点点她就笑出来了。
  她其实是个很能忍的,是专业的,一般不会tຊ笑,除非忍不住。
  步长北听宋鸿彩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了。
  “如此说来,我就懂了。”步长北说:“你这个丽州县县令,和苟家的人,是一伙的吧?看来平常没少孝敬打点,不然的话,何至于颠倒黑白,为他们说尽好话?”
  没料到步长北将话说的如此直白,宋鸿彩脸色一变。
  “胡言乱语。”宋鸿彩的官威还挺重:“你是何处来的,竟然敢污蔑本官。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杀头的罪?”
  步长北哼笑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个牌子,丢给宋鸿彩。
  既然官府介入,就没有办法隐藏身份了。
  宋鸿彩狐疑的拿起牌子看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
  “锦锦锦……锦衣卫……”宋鸿彩哆哆嗦嗦的快要拿不稳令牌,好像那牌子烫手一样:“您是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三个字,不但烫嘴,而且要命。
  谁不知道,这是个大杀器。
  “锦衣卫指挥使,步长北。”步长北淡淡道:“公干路过此地,被苟家的人设局陷害,差一点着了道。宋县令,这就是你说的,乐善好施,勤劳本分的人家?”
  步长北报出自己的身份,苟家的人也都惊了。
  他们不是朝廷的人,对官员等级身份没有宋鸿彩那么清楚,但是锦衣卫三个字,在青云国内,谁不如雷贯耳。
  一时间,院子里冷风嗖嗖,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宋鸿彩愣了愣,脑门上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巨痛让他清醒一点。
  今天何止是踢铁板,今天是作了大死。
  他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碰到锦衣卫指挥使路过,还差一点被苟家坑了。
  看着步长北气定神闲的模样,宋鸿彩半点也没有怀疑过他是冒充的,这年代敢冒充朝廷命官的人不多,冒充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就更不多了。
  也就是说,今天是个死局了。
  步长北看着宋鸿彩,好似无意,伸手按在腰上。
  今天这事情,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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