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她做什么?”蔡玠剑眉微蹙,不以为意。
可她就是要让他不自在,“难道不是吗?你明明看了一眼。”
“那我说的话呢?”他就在灯下那样斜眤着她,似笑非笑,语气轻忽,一如两人少年时。柳嫣的心跳得厉害,她很明确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他,所以即使自己身子受不住,也想好好感受,刚躺进被窝便扭进他怀里,试探着摸他喉结。
蔡玠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手,“别闹了,你的身子不好。”
柳嫣很苍白,先天不足,又瘦小,蔡玠从来不喜欢跟她做夫妻闺房中那种事,两人十五岁刚刚成亲几乎两三个月才做一次。近两年他血气方刚,需求大,时常有想的时候,但柳嫣坚持不了一会儿就累得快窒息似的,几次之后,蔡玠也只能克制自己。
可柳嫣不放过他,她似乎今天受了刺激,非要缠着他做,堪堪坚持一盏茶的时间,就受不了了。蔡玠顿了一下,忍了许久,从她身上翻下来,等身边的人呼吸平稳了,这才下地进了后面浴室,隔着帘子,差不多一刻钟之后,男人低沉的闷哼声溢出几丝,而后恢复平静。
003、少奶奶病急
距离那一日她去刺史府已经过去了两日,当时送她回来的妈妈也是蒋夫人跟前的人,一来就对父母道恭喜,冯家也没好意思问到底什么时候来接人。毕竟是桩喜事,冯敏以为怎么着也要筹备个十天半月,没成想又过了两天,刺史府的管家便带着县衙文书亲自上门来拟定契约了。
冯敏被娘跟姑姑陪着在房里,得知冯敏过会儿就会被一顶深蓝小轿接走,半点没有办喜事的气氛,朱秀儿便忍不住泪流,冯姑妈只能劝,“怎么说也是大侄女出阁的日子,有什么好哭的?舍不得,也不过三五年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风风光光嫁出去,是一样的。”
朱秀儿坚持,“那怎么能一样?”说实话,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家里再过不下去,哪怕她就咳死了呢,也好过将女儿就这么随便送出去做妾,那些大户人家的大妇岂是好相与的。
冯姑妈劝不住,冯敏也来劝,家里日子是肉眼可见好起来了,就这几天,刺史府就送了好几次东西来,似乎怕她跑了似的,也足见诚意了,而且针对父亲的腿伤跟母亲的咳疾,专门送了对症下药的药丸来。刺史府,仁至义尽了。
冯敏其实挺感激的,不过母亲这会儿听不进去这些话,冯敏也只好剑走偏锋,“娘,其实那天我在刺史府见到大爷了,他挺好的,女儿很喜欢,我不觉得给他做妾委屈。”
冯敏只能想出这个蹩脚的理由来劝了,毕竟如果她是心甘情愿去当妾的话,父母心里肯定好受许多。果然,听她这样说,朱秀儿不哭了,“你怎么见到他了,你那天不是说他没在吗?”
冯敏略做娇羞状,道:“毕竟是给他自己挑人,他怎么会不关心呢?当时他就站在屏风后,女儿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他生得很好,我很喜欢。”
给人做妾都是苦的,可若是给喜欢的人做妾,那苦中不管如何总是带甜的,朱秀儿生活经历太单纯了,闺女又是个安静沉闷的性子,完全想不到她会撒谎,以此为真,总算振作起来,给女儿打点行装。
她计划着,就拿刺史府给他们的东西全部给冯敏带过去傍身,反正他们两口子用不了多少,等当家的腿治好了,总能找到活儿干。典身的银子也给女儿带一半,她也是这几天才打听到大户人家的丫鬟婆子都是需要打赏的,没有打赏谁把你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