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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时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眸色一沉,随后将案宗拿起放进了书柜里。
  夏诗站在原地,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张了张唇瓣:“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被告?!
  夏家从商,只有自己读了医学院。
  父亲虽说是个商人,但为人一直正直善良!
  付时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冷开口:“你该回去了。”
  “我爸出什么事了?!”
  夏诗的声音有些颤抖,付时渊不耐的抬眸对上她的目光:“你爸拖欠工人工资三年,被告了而已,没什么事。”
  “怎么可能!”
  夏诗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变得好陌生。
  付时渊和自己结婚三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时渊,你明明知道司法程序一旦开始公司的资产就会被冻结直到案件结束,那公司怎么运作,我爸他知道这件事吗?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
  付时渊闻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夏诗:“你学会的东西的确不少。”
  “我不接这个案子,也会有别的律所接。”
  夏诗心中一窒。
  她当然知道付时渊不接也会有别人接,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律所,街道五光十色,夏诗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回到家。
  夏诗看着一片漆黑的客厅,打开了灯。
  她坐在沙发上,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夏父浑厚和蔼的声音响起:“诗诗,怎么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
  “爸,最近公司一切都好吧?”
  夏诗很好的掩藏了声音中的哽咽,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就听夏父道:“挺好的,你呢?一定要注意身体。”
  就在这一刻,夏诗瞬间红了眼眶。
  她没有拆穿夏父的谎言,因为她接下来也要撒谎。
  “我身体也好着呢,爸,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啊。”
  夏父笑了两声,父女俩聊了两句,夏诗便挂断了电话。
  她蜷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一周后,省院。
  “夏医生,辛苦了。”
  夏诗笑着摇了摇头,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她摘下了无菌帽,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就被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惹的冷汗涔涔。
  凌晨的医院走廊十分寂静,护士与医生都已经回去休息。
  夏诗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绞痛。
  等那阵疼痛缓和之后,夏诗这才踉跄回到办公室换好了衣服,准备下班。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夏诗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厕所的灯,她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苦笑一声。
  胃里翻江倒海涌上一阵恶心,夏诗弓下身子克制着声响一阵干呕。
  洁白的洗手池里,全是粘稠血迹。
  夏诗一愣,顾不上自己腹部疼痛,蹑手蹑脚的将水龙头开到最小冲洗着。
  她不想吵到付时渊休息,更不想让付时渊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剧烈的疼痛让夏诗无法察觉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啪”的一声,浴室灯亮。
  眼眶泛红的夏诗,抬眸就看见面色冷峻的付时渊就站在她的身后。
  而他的视线,紧锁着洗手池里的那一片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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