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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禾向道谢后,哭笑不得的对着司远道,道:“大人,常禾知道亭侯是个天才,要不您先用膳?”
  司远道这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老脸一红。
  完了,不知道老夫在弟子心中高大的形象有没有受损。
  侧身让常禾把面放在桌上,司远道故作沉稳道:“嗯,学识渊博,明年可有打算下场一试啊?”
  谢玉衡看着先生的表情,心中憋笑得厉害,也装作深沉的模样,回道:
  “可以一试,正好同哥哥们一起下场,免得还要找人结保。”
  “不过......玉衡的字不太好看。”
  关于弟子的字不好看,司远道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可看着手中的纸,内心忍不住咆哮:这是不好看吗?这是狗爬!
  司远道两眼一黑,只能安慰自己。人有所长,必有所短!
  偏头吩咐常禾:“去把欧阳先生的字帖找来。”
  谢玉衡低头,提笔又落下一字。
  还行啊,是难看了点,不过都能认出是啥字。
  又想起陈秋,身为一名侍卫都是字亦有风骨,难道这个朝代人均一手好字?
  也不对啊,二哥写的和她差不多啊!
  一盏茶后,谢玉衡从常禾手里接过字帖。
  翻了翻,是很标准的欧体楷书。
  “你若明年下场,这七个月便要抓紧时间把字练好,不然作答得再好都是白搭。”
  “科举考试讲究的就是一个馆阁体,方便主考官阅卷,倒无须个人风格。”
  司远道将最后一口面吃完,继续道:“改明儿我给你出份试卷,看看你哪里知识薄弱,再补补就行。”
  “多谢先生。”
  谢玉衡犹豫了一下,道:“先生的试卷,玉衡做完可以给哥哥们看吗?”
  司远道喝完面汤,一抹胡子道:“这有什么的,他们有不懂的来问老夫并是。”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谢玉衡眸光如星,谢过先生后,抱着字帖出去找柳氏商议建新房去了。
  ……
  月华如银天似水,一帘疏雨落花香。
  亥时,热闹了一整晚的谢家终于安静下来。
  这边,书童常禾与谢明诚共睡一间房。
  按常禾想的是,哪有做下人的和主子睡一起的,他睡大人床凳上就可以了。
  耐不住谢家老夫人说,他也还是个孩子,非得让他和亭侯的二哥睡。
  已经蜷缩在墙边的常禾,想着要不明日还是睡柴房吧。
  这二公子的睡姿,属实是一般人吃不消。
  常禾正要阖眼,谢明诚一个翻身,又给他来了一脚。
  常禾:大人,吾命不久矣啊!
  且说谢玉衡这边,众人入睡后直接闪身进了空间。tຊ
  搬了一套桌椅摆在灵田里,没办法,只有田里的时间流速快些。
  外界一个晚上,田里一个月。
  朱雀站在田埂边,看着谢玉衡拼命三郎的架势。道:“你这也太拼了吧。”
  谢玉衡一边研墨,一边翻看字帖。道:
  “古人并不比后世之人蠢笨,我不过仗着多活一世罢了。还不勤奋如何比得过本土那些真正的天才。”
  就这样白天听司远道讲学,晚上进空间当卷王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秋去冬来,又到了一年岁末。
  今日腊八,宜入宅,也是谢家乔迁宴的日子。
  “要我说谢家,自打小儿玉衡出生。这小日子是过得愈发红火了。”
  施氏看着这三进院落啧啧称奇,刚被钱氏带着转了一圈。
  那大得哟,搁里边呆着,没人领路的话好半天都找不到北呢!
  赵红梅将碎发别到耳后,炫耀道:“那当然,我谢家的家主自然是顶顶厉害的。”
  司远道坐在树下的石凳,听着宾客们的称赞之声,他也与有荣焉。
  要说他这弟子,脑瓜子灵光不说。
  那一手狗爬字也是进步神速,练字不过五月,倒像是练了三、四年似的。
  常禾揣着一兜爆米花,一口一个,刚穿过东角门,就见自家大人坐在树下阴影里。
  不好!常禾转身要走。
  “常禾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司远道开口叫住他,这孩子鬼鬼祟祟的,别以为他老眼昏花没看见!
  常禾笑得比哭还难看,转过身,沮丧地唤了一声,“大人。”
  司远道冲着他招招手,和蔼道:“你这孩子,就是懂事。”
  “还知道你家大人饿了,给带点零嘴来。”
  常禾苦着一张脸,把刚从二公子那得来的爆米花,全部给了自家大人。
  这爆米花是昨个小公子才弄出来的,十炉才能成四炉,还是主供前院宴席用的。
  被打劫一空的常禾,感叹道:“大人,我可算明白小公子说的。”
  “谁夸你懂事,八成是想占你便宜,剩下两成是场面话。”
  “小家伙歪理不少,不过这话倒是没说错。”
  司远道美滋滋抓了一小把爆米花扔进嘴里,转头直接打发常禾去前院,看看什么时候开席。
  ……
  午时,谢玉衡看着坐得满满当当的前院,门外还临时补了一些桌子。
  还好昨夜与先生商议,在原本的基础之上又添了五十桌,不然这会儿得把客人往外赶,那多不体面。
  一出戏唱罢,伶人退场。
  谢玉衡拿着自制纸质喇叭,登上戏台。
  “宅起祥云托北斗,楼升瑞气映朝阳,乔迁新居喜帘门。”
  “谢承诸位乡亲好友,于百忙之中前来贺喜。”
  谢玉衡对着台下拱手一礼,众人纷纷起身还礼。
  有踩着点才来的新晋友商,不解的小声询问身边人,“怎的谢家乔迁宴,是个小娃娃说话?”
  那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富商,惊讶道:“你不知道吗,那是清河亭侯,又是谢家家主。”
  “他不能说话,谁说?”
  搞明白过来的富商,大冬天的脑门上落下两滴汗来。
  忙谢道:“我乃扬州会稽郡的,前两个月才到隔壁长沙郡做生意。”
  “不甚了解南郡,多谢兄台告知。”还好没有冲撞了贵人。
  那人还欲展示一下自己的博学,就见台上亭侯又举起那奇怪的东西,连忙又闭了嘴。
  “今日除了乔迁之喜,还有一事与诸位分享。”
  台下有人高声问道:“可是谢氏书院?”
  谢玉衡唇边绽开一抹笑容,铿锵有力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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