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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暖融融,拂过二人的衣袍。
樊白泠望着孟鹜阴郁的脸,手脚笨拙地将银针藏进袖中:“原、原来是九千岁跟着我,我还以为是谁呢……”
她将这些动作刻意做得很明显,孟鹜自然都瞧见了。
花园当中,静了一瞬。
孟鹜樊眸微眯,阴恻恻地开口:“樊白泠,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终于扯到这个话题,樊白泠早已备好应对之策。
她不解反问:“胡闹?闳国人讲话都这般爱打哑谜么?皇上跟九千岁说的话,臣都听不懂,还请明示。”
等她话落,孟鹜的眸光更暗。
他两道剑眉几乎拧到一处去,直盯着樊白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等他话完,樊白泠就突然打断。
她看着孟鹜,故作惊讶:“九千岁怎么知道,我确实了一段记忆?”
孟鹜身形显然一滞,而樊白泠又借着说道:“臣三年前生过一场大病,陛下废了许多力气才将臣从鬼门关捞回来,醒后臣就忘了许多事……”
她娓娓说着,孟鹜脸上神情却越来越凝重。
樊白泠停顿了片刻,更加认真的看着孟鹜:“难不成我从前见过九千岁?我瞧着九千岁,心底总是有股很奇怪的感觉。”
随着她最后这句话落下,孟鹜才有了点别样的神情。
他避开樊白泠的眼神,咳嗽了声:“你从前是闳国人,我跟你见过几面……”
话至此,孟鹜略一停顿:“你失忆的事儿,后来可有找大夫看过?”
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樊白泠那段痛苦的过去,彻底抹去。
樊白泠在心底冷笑了两声,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
她烦恼的开口:“自然是有看过的,只是大夫们都说臣这失忆,没什么治愈的可能,强行找回恐有性命之忧,臣便作罢了。”
这套说辞,她仔细思量过,绝不会让孟鹜疑心。
毕竟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樊白泠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假参半的故事,比一个完美的谎言,更能打消孟鹜的疑心。
她朝着孟鹜盈盈一笑,又问:“九千岁可还有什么困惑?”
孟鹜如她预想般,缓缓摇了摇头。
见状,樊白泠唇角微勾。
一切都跟她计划的没差,那接下来,就该走下一步棋了。
樊白泠眼角余光从孟鹜身后扫过,瞧见那几个黑影,也就安了心。
她朝着孟鹜上前一步,温和道:“时候不早了,九千岁,不如我们回宴席再谈?”
“嗯。”
谢如没有拒绝,依言转过身去。
只是在这刹那间,他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樊白泠没有看见,按计划走到孟鹜身边,周围忽地起了一阵风。
一道黑影这骤然闪出,樊白泠眉目一凛,张手挡在了孟鹜面前:“九千岁小心,有刺客!”
意料之中的寒芒从眼前闪过,樊白泠还没来得及出手,胸口却陡然一痛!
樊白泠低头,怔怔看向插在胸口的短剑。
不是早已吩咐,不会真正伤到她的吗……
胸口剧痛让她视线也逐渐涣散,樊白泠张了张口,忽地往地上倒去。
在陷入昏暗的前一瞬,她似乎听到,孟鹜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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