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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映心是去餐厅找东西时才发现霍砚清已经坐在那里了,她没多想,就以为他是饿了,于是很快地就将煮好的面放到他面前。
  “快趁热吃吧。”她眸眼弯着给他递筷子,“这是我最拿手的了。”
  霍砚清接过来筷子,低眸看了眼碗里的面。
  鸡蛋煎的很漂亮,青菜也翠绿翠绿的,面条瞧着软硬也很适中,不说味道,这个卖相确实还可以。
  童映心这时也给自己端来了一碗。
  回国后,这算是她第一次下厨,前面的那些天里,她每天都是外卖,不然就是去饭店还有医院的食堂,毕竟波士顿憋了六年,怎么也得全部都吃回来。
  至于这面条,还别说,长时间不吃,她还蛮想的。
  童映心都要动筷子时,才看到霍砚清半点都没有要吃的意思。
  顿时,她感觉这面也不香了。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是不合胃口吗?”
  霍砚清默了默,夹起那个煎蛋咬了一口,平静无波的语气,“什么时候学会的?”
  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一刻童映心也在心里问自己。
  是吃不惯那边的饭?还是太想念他?还是,只是单纯的为了节省些生活费?
  应该是都有的吧。
  只是想念他的比例要多一些。
  摇头,童映心不太想提地,“记不清了。”
  关于波士顿的好些事,她都不想再想了。
  霍砚清抬眸看了看她,没再问。
  但童映心总觉得他那个眼神里好像有一丢丢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顿饭吃完后,童映心便找出退烧药给霍砚清吃,然后她就开始了半小时给他测一次体温。
  大约是他身体素质太好,退烧药起效果后,他就不怎么烧了,只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疲态。
  但他仍有很多的工作要处理,电话也是很多。
  好在童映心之前给他做助理时有了些经验,偶尔地还能帮他个小忙。
  一整天,两人都无比和谐地在一起。
  虽是忙忙碌碌的,但童映心不知为何,窝在书房沙发里看着他挺直的背影,闻着外面的花香,忽然就觉得所谓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晚饭她熬了些粥,冰箱里有张妈平时做下的小咸菜,还有她一早蒸下的小包子,两个人算是吃的蛮好。
  加上后来霍砚清也没有再发烧,她放心了不少。
  晚九点,童映心准备睡觉前去敲了书房的门。
  “我要再给你测一次体温。”
  她拿着体温枪进去。
  然后不知怎的就看到电脑屏幕上血淋淋的断肢,还有各个角度破裂的头颅照片。
  “啊!”
  纵使是学医的,冷不丁看到这些,童映心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别开脸。
  “很怕?”男人低哑的嗓音这时响起。
  “嗯。”童映心心有余悸地点了下头,“好血腥,你是在看案件分析吗?”
  “前不久的一个案子。”霍砚清说着起身将她的小手从眼睛上移开来,“已经关了。”
  童映心睁开眼,猝不及防地与他深幽的眸子对上。
  书房里灯光明亮,两个人之间就隔了张办公桌,而他的大手还在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四目相望,一股无法形容的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萦绕着。
  距离好近。
  好像只需要再探下身子就能亲到他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在童映心脑子里闪过,男人就已经松开了她。
  一时,看着空下来的手腕,浓郁的失落感涌上她的心头。
  如果是以前,这怎么也得亲上了吧。
  垂眸,她牵牵唇,拿起体温松帮他测了下,“37度8还算正常,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霍砚清说着长腿交叠着在大班椅上坐下。
  “哦,”童映心点头随口感慨道,“那霍法医你身体真的很好。”
  “……”
  话音落下,她便感觉一道饶有兴味的眼神停在她身上。
  她回看过去,果然,霍砚清漆黑的眸子正深深地锁着她。
  “我……”童映心小脸秒速就涨红了,“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霍法医你身体很……很好。”
  啊呸!
  怎么还有点好像说不清了呢?
  一室安静。
  偏偏男人的视线还在她身上。
  童映心霎时又紧张又急地,“霍砚清,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身体挺好的。 ”
  “嗯,”男人凝着她浅应一声,深眸里的情绪不明,“童医生你不必再三强调。”
  “……”不是。
  她哪里强调了!
  童映心抿抿唇,小声嘀咕了句,“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啊,你身材确实很好啊!”
  “?”
  霍砚清眉头扬了下,“童医生又看上我身材了?”
  “!!!”
  苍天。
  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童映心无语,但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她怕什么?!
  她有什么不敢说的?
  清清嗓子,她正而八经的,“我又没瞎说,霍法医的确身材很好啊,我们医院的同事都这么说。”
  闻言,霍砚清漆黑的目光投到她脸上,“原来童医生还有这种嗜好。”
  “???”
  什么意思?
  童映心还正一头雾水地,谭莹莹就打了电话过来。
  “童医生,你身体好点没?明天来上班吗?”
  童映心看了眼一旁的霍砚清,点了点头,“嗯,我好多了,医院还好吧?”
  “医院还好啊,嘿嘿。”谭莹莹说着笑了下,“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今天有人来医院找你。”
  想到之前程思宁说的话,童映心语气登时紧张起来,“是谁?”
  “哎哟,你干嘛这么紧张,不是来医闹的啦。”谭莹莹贼兮兮的,“是一个很帅又很高的男人哦,来的时候还抱了好大一束花呢。”
  很帅又很高,花。
  路赫阳!
  这个名字跳进脑海里时,童映心握着手机的小手狠狠地紧了紧。
  大班椅里原本很闲适看案件的霍砚清不着痕迹地眯了下眼眸,薄唇抿着将视线从文件上移开。
  “是谁?有没有留名字?”童映心更加紧张地问。
  “他没有说。”谭莹莹笑呵呵的,“但他把花留下了,说放到你办公桌或是分给我们都可以,哦,他还问了你的联系方式,我没有给,最后他就说,他有时间会再来找你的就走了,听他那语气,感觉像是你哪个病人的家属,特意来感谢你的。”
  童映心,……
  这孩子下次说话能别这么大喘气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是路赫阳就好。
  挂了电话后,童映心又后知后觉自己想太多了,路赫阳他不会回来的,就是回来他也不会来帝都的。
  理理情绪,她拿好体温枪,眼神温柔地看向霍砚清,“明天我要去上班了,等下我会给张妈打电话让她明天来照顾你。”
  男人抬头睨她一眼,薄唇冷漠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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