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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气氛安静,南倾有些不适应被人这么照顾。
  尴尬的扭头看向窗外。
  却在下一秒惊喜的亮了双眸:“祁教授,下雪了。”
  祁郁随着她的话回头看向窗外,漫天的白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庭院灯光明亮,白雪一阵阵的落下。
  祁郁转眸,看向南倾的眸子。
  她眼底少见的欢喜,一贯疏离的神色,此刻却激动的像个孩子。
  祁郁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仿佛被什么触动,酥酥麻麻的让他不自觉跟着心动,喉结滚动,男人眸色温柔:“喜欢雪吗?”
  南倾收回视线,笑着点头:“喜欢。”
  迎上她明媚的眸,那一刻,祁郁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喜欢我吗”。
  话到嘴边,被他止住。
  将拖鞋套在她脚上,祁郁身形微动,下一秒将南倾整个人从沙发里抱了起来。
  南倾身体失衡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抓住男人的肩膀。
  抬眸,视线之内是男人冷俊的面容。
  他抱着她走到门边,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寒风袭来,南倾不自觉往男人怀里躲了躲。
  祁郁低头问她:“冷吗?”
  南倾稍微适应了一下,如同一只小兔子般,重新抬起头,眼里都是雪:“不冷。”
  祁郁轻笑,长腿迈入雪夜。
  蓬松的雪团落在他们身上,南倾摊开手心去接,看着雪在自己掌心融化,神色虔诚。
  祁郁一向对雪没什么兴趣,对他来说不过四季变化,气候交叠。
  他感兴趣的,只是怀中人儿。
  这是他少见的,散发着灵动生机的南倾。
  她的手中拽着一根线,线的这头连着他的心,一颦一笑,皆能牵动他的心。
  雪越下越大,两人的肩上、头上都被雪浸染。
  祁郁垂眸,看着她难掩兴奋的娇俏面容,起了逗她的心思:“祁夫人,我们这算不算共白头了?”
  全心赏雪的南倾因为男人低哑嗓音的一句“祁夫人”眸色微颤。
  睫毛扑闪,南倾心底划过异样。
  她抬眸,不太确定的看向眼前人。
  却是在下一秒,一本正经:“祁教授,你好土啊。”
  她有些好奇:“你们学法律的,不应该都是现实主义吗?”
  很难相信,这种共白头的话是从法律界泰斗口中说出来的。
  他这一句话,得让多少把他当成偶像标杆的法律学子同行滤镜破碎啊。
  换作别人,被南倾戳穿估计尴尬的能找个洞钻进去。
  祁教授却面不改色:“我也并非是现实主义,我相信爱,也有爱的人,会为人心动,也会有想要共白首的人。”
  他说的每一句话,目光都在南倾脸上。
  “我也相信缘分,属于我的,兜兜转转,终将会来我这这里。”
  南倾看着他,男人一贯平静的眸子,此刻却满是占有欲。
  他看她的视线,不再带着温和,而是野性与占有,纵然南倾没谈过恋爱,也懂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情动。
  祁郁的目光太灼热,看得南倾心尖揪着,却没避开他的视线。
  无声收紧搂着他脖子的手,南倾挑眉一笑:“祁教授果然和传闻不太一样。”
  祁郁挑眉,见外面天冷,抱着她就往回走,同时道:“传闻中的我?”
  他本人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
  南倾思量片刻,实话实说:“作为南城祁家继承人,大家都说您是天之骄子,克制自持,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作为祁教授,您不苟言笑,教学严谨,还洁身自好。”
  “作为祁厅长……”南倾想了想检察院的同行们对他的评价:“大家都说您严明公正,年少有为,就是有些……少年老成。”
  祁郁在外很少表现出内心活动,别人谈笑风生,他平静无波,处事干净利落,加上职位原因,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练。
  祁郁抱着南倾往楼上而去,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你呢?”
  “嗯?”南倾没反应过来。
  祁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补充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南倾思索片刻,实话实说:“三者结合。”
  “从前觉得高不可攀,你是活在传闻中的存在。”
  在南城,没人不知道祁家继承人。
  “大学时旁听过您的课,更多的是尊敬。”
  “现在觉得,祁教授并非生活在云端,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人,很优秀,情绪稳定,实力强大。”
  只是,这样的祁郁,在她身旁,依旧让她常有不真实感。
  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配的上他。
  祁郁懂了,在她眼里,他依旧是需要仰望的人,他要如何告诉她,他不需要她的仰望,他只想与她并肩?
  两人来到南倾的卧室外。
  南倾伸手打开门,祁郁将她抱了进去。
  男人屈膝半跪在床边,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大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我与你,没什么不同。”
  南倾迷惑抬头:“什么?”
  “没什么。”祁郁笑了笑,叮嘱她:“早些休息。”
  南倾点头:“晚安。”
  ……
  第二天,南倾生物钟调整回来,上午八点准时醒来。
  简单洗漱吃了早餐之后,南倾开着车去了殡仪馆。
  保安看到她回来,从窗口跳出来像以前一般弹了弹她的额头:“南倾丫头回来了!”
  南倾点头,微微一笑:“秦叔,好久不见。”
  秦叔欣慰点头:“你回来,你师父可要松口气了,这两年他一个人忙的不可开交,人都暴躁了。”
  南倾听说老馆主一个人忙,疑惑道:“师兄呢?”
  “你刚走没多久,你师兄就结婚了。”
  提到这个,秦叔无奈道:“人家新婚,你师父让他回家好好陪新婚妻子。”
  “等感情稳定了再回来,结果,他这一走,没多久妻子就怀孕了。”
  入殓师这一行,难免会沾些晦气。
  孕妇体弱,一来二去,老馆主直接让他回家别过来了。
  南倾了然,她清楚老馆主的性子,他收徒全看眼缘。
  手底下没人了,宁愿一个人撑着,也不愿意随便招人。
  “我进去看看吧。”
  南倾与秦叔道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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