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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乔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不想继续在书房里待着了,她看了看杜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起身就要走。
  可身子却被杜聿按住了。
  “继续找。”杜聿只简单说了三个字,便倏地退出了会议。
  书房里陷入沉寂,方乔感到有些不舒服起来。
  杜聿往椅子里靠了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方乔。
  “认真工作的杜总真是充满了魅tຊ力,荷尔蒙王者。”方乔不大自然地捧着杜聿的脸亲了起来。
  她始终不习惯和杜聿对视。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杜聿偏过头,不让她继续逃避遮掩。方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想知道我们中午吃什么。”
  “方乔,你把我的文件散出来看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又挤进来听我们的会。”杜聿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你想知道什么?你想告诉谁?”
  方乔脸上表情有一瞬的绷不住,却又在垮掉前硬生生地收住了。
  “杜聿!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方乔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率先闹了起来,“你当我是商业间谍?!”
  杜聿没说话,仍是盯着方乔。
  “你现在要把你那个破包随便乱丢的脏水也往我身上泼了!你昨天喝成那样,我能扶着你进来就不错了,哪里还管得了你的包和你的破文件!”方乔扶着桌子,泫然欲泣,“你看看我,柔弱不能自理,累了一天,大晚上的又给你找药又给你倒水又替你擦身子的,我哪儿有这么多空去管你的文件!”
  一滴泪涌出眼眶,顺着她的脸滑到腮边。
  杜聿张嘴要说什么,却又被方乔抢了白:“你这会要这么重要,你就该把门锁上,我自然知道不能进来。我为你着想,想让你吃点东西以免胃疼,你却要猜疑我。杜聿,你不把我当一回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糟践我!算了,你现在报警吧!你跟警察说,我是商业间谍,我因为乱丢你的包,因为在你开会的时候进来抱你,侵犯了你公司的商业机密,给你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让法院给我判个死刑立即执行吧!”
  杜聿闭了闭眼睛,心说他的一句话算是打在方乔七寸上了,竟勾出她这么大的恨来。
  “杜总不是手眼通天么,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我有没有给任何人传过公司的消息,有没有跟别人说过你的事儿!我连咱俩这奸夫淫妇的关系都没拿出去跟别人炫耀,你说我会给谁传消息?!”
  “方乔!”杜聿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奸夫淫妇这四个字,真是让他头疼欲裂,“闭嘴。”
  方乔走过去打他,力道却控制得很好:“我说过,我对你忠心耿耿,从我进公司那天就是,现在也一样。可你却不相信我,觉得我另有所图。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杜总,我明天就会交辞职信的,秘书这个空缺,您就留给真正觊觎您公司消息的人吧。”
  方乔说完,擦了擦眼角的泪,站直了身子,昂着头就要走。
  杜聿到底还是拉住了她。
  将她带到怀里,杜聿忍不住地叹气,叹了一口还不够,看了她一眼,又再叹气。
  “杜总,您要是这么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离开你家。”方乔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乔乔,你这个表演体系,还是太单薄了。”杜聿捏了捏她的下巴,“这一套我在沈见微那儿已经看过了。”
  方乔的眼泪倏地收住,脸色一变,气呼呼地瞪着杜聿。
  好在他叫她乔乔,看来是没真的抓到她把柄,想先诈诈她,而聪明如她,经受住了考验。
  “你有事儿瞒着我,我知道。”杜聿垂眸看着她,眼里有些看不真切的郁郁,“我也是看在你没在外头乱说的份儿上一直纵容你。可你多少也收敛点儿,别辜负我。”
  辜负……多沉重又多负担的一个词儿。
  他们之间,好像还不至于如此。
  “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关于你的事儿、你公司的事儿。”方乔的手指在身后悄悄做了个cross finger的动作。
  即使她和王铎说过,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要说一切都是巧合,你肯定不会信,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也实在没有别的解释。”方乔的眼睛看着脚尖,也看着脚尖不远处的另一双脚,重新抬起头,她朝杜聿笑了笑,“我发现……你不相信我的时候,我还真的挺难过的。”
  这个笑容倒是真的,千真万确。
  “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
  “只是怀疑我。”方乔还是笑,语气却恹恹,“一个意思。”
  “乔乔,我说过,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合理,你不能怪我对你有所怀疑。”杜聿伸手去抚了抚她的脸,只觉得触感冰凉,忍不住又在心里泛起了烦闷。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在想什么样的事,明明可疑,此时却又真诚。
  但他到底是没有发现她真的对他不利的,她对他最大的欺骗就是无休止地坑钱罢了,这是他最不在意的东西。
  方乔深深吸了口气,又拉住了杜聿的手:“杜聿,我或许很少说真话,但对你,有一句绝对是真的。”
  “什么?”
  “我对你忠心耿耿,而且好拿捏。”
  杜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她,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些隐藏的真意。
  好在此时,方乔是真诚的。
  “你是我选的人,是我为数不多的执念。”方乔朝他笑了笑,又在眼泪落下之前转了身。
  (又凑不到2000字了……不想写太多没有意义的词和句子,更不想写凑数的情节……只能在这里瞎说八道了。接下来给大家说一段贯口:我出南口往西 走永安路到虎坊桥 往北 走琉璃厂 和平门 新华街 府右街 西华门大街 穿过厂桥 到德胜门 走关厢 马甸 祁家豁子 北沙滩 清河 沙河 到昌平  奔南口 青龙桥康庄子 怀来 沙城 保安 下花园 辛庄子 宣化 沙岭子 宁远 张家口  柴沟堡  天镇 阳高县 聚乐堡 周氏庄 大同 丰镇 集宁  十八台 卓资山 三道营 旗下营 呼和浩特 萨拉齐  西包头 穿过乌拉素海 走临河 磴口 石嘴山 宁夏银川市 过中宁 走甘肃兰州 青海 西宁市  临泽 九泉 玉门 安溪 由猩猩峡 奔新疆 哈密镇 伊布累河 富源  乌鲁木齐 达坂城  吐鲁番 库克其 库米什 因其 库车 温宿 泽普 河田 过昆仑山 到西藏。)
第二十九集 大凶
  杜舟一如既往地没有敲门就进了杜聿的办公室,但这回好歹先闭上了眼睛。
  “姐在不在?哥要睁眼啦?”杜舟贱兮兮地说了声,没得到回应,坦荡荡地睁开了眼睛。
  办公室里果然没有方乔的身影,只有一个脸色阴沉的杜聿。
  “妈哟,杜总印堂发黑啊,这是大凶……兆啊。”杜舟走了过去,笑嘻嘻地盯着杜聿瞧,又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得这么老大,起码是个G。”
  自从杜聿和方乔勾搭上之后,他倒是还没从杜聿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今儿倒是真难得。
  杜聿看了他一眼,又将眼睛转回了电脑屏幕上。
  “人找得怎么样?”杜聿问。
  “不怎么样,一不知道长相二不知道税号或者社保号,连个牙医记录都没有,根本没法儿找。”
  “要牙医记录干嘛。”
  “FBI不都这么找人么,要是这个Ellie已经挂了,事儿不就好办了。”杜舟忽然拍了下脑门儿,“我晚上就让人查查有没有死亡记录去。”
  “另一件事儿呢。”杜聿又问。
  “你是说市面上关于那块地的消息?”杜舟道,“目前没听说什么,有的消息也是部里放出来的,都是官方的。”
  杜聿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杜舟见他神色不大自然,试探着问道:“你是怀疑有人把咱们的底价泄露出去了?”
  杜聿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这块地的信息是公开的,谁都能得着。再说了,拿下这块地的核心问题也不是价格,而是谁才是现在的权利人,他们知道价格有什么用,我们才是走在前面、最接近真相的人不是吗。”杜舟说了一半,忽然琢磨过味儿来了,“你是说公司里有人把价格往外漏了?公司里有内鬼?你怀疑谁?”
  “没谁。”
  杜舟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联想起他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猛地叫了一声:“我靠!你在怀疑方乔!”
  杜聿被他这没来由地一下子唬了一跳,拧眉看他:“你怎么不站在外头喊。”
  “得得得……我轻点儿。”杜舟凑到他桌边,压低了声音,“方乔做什么了?”
  “她对有关这块地的事儿挺上心。”杜聿道,“但也没什么证据。”
  “所以你才让我查查市面儿上有没有什么信息是吧……嗨,那你恐怕猜错了,真是什么信儿都没漏出去。”杜舟笑了起来,“再说了,方乔一个以花你钱为目标的女人,没理由让你不落好啊。除非她心里有别人,跟了你纯纯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千秋大业。”
  见杜聿脸色更沉了,杜舟忙住了嘴,心说你小子根本不是为了方乔可能是个商业间谍闹心,你就是觉得她心里有别人,不跟你一条心才这么较劲的。
  大尾巴狼。
  “方乔知道你怀疑她么。”
  “她已经闹了一通了。”杜聿按了按太阳穴,想起她要掉不掉的眼泪,心里隐隐有些惶惶然。
  她说他是她的执念,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总觉tຊ得是自己疏忽了什么。
  “然后呢?”
  “要辞职。”
  “然后呢?”
  “……我给了她笔钱。”
  “然后呢?”
  “……老实了。”
  杜舟愣怔片刻,最终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喜欢她,你不想让人走,你个渣男。”
  “晚上你去不去。”杜聿扯开了话题,说起晚上他组的局。
  他并不想和杜舟讨论他是不是渣男的问题,他知道自己是,他从和方乔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是个渣男了。
  “不去,你招待你的合作伙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不乐意陪笑去。”杜舟道,又问起方乔,“乔乔去不去,她要不去的话,我找她一起吃个饭,顺便帮你探探口风。”
  “她去。”杜聿不是很高兴杜舟要约方乔吃饭这事儿,他知道方乔是一定会跟着杜舟去的。
  杜舟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摇起了头:“我和你说过吧,贪心的人会被反噬。你现在就是仗着成晚在日本躺着,所以你勾搭人家小姑娘,把人家坑了,把自己也害了。要是成晚哪天真醒了,我看你是能舍得下成晚,还是能放过乔乔。你要是干出一北一东划海而治的事儿,我大爷可饶不了你,你别忘了咱家从宋朝起就是清流。”
  杜聿不再想听杜舟废话,朝他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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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总请客,来赴约的人自然多。
  才十点多,包下的夜店里就挤满了人。
  方乔面儿上是杜总带来支援接待服务的秘书,可到底她说过要避嫌,所以她只在跟着杜聿甫到酒吧的时候和他说了几句话,随后干脆就坐在杜聿待着的包厢吧台边,万事不管,只一杯一杯地向酒保要酒喝。
  杜聿和许多人说这话,眼睛却时不时朝穿着衬衣长裤,与这个昏暗又暧昧的环境毫不相关的女人看去。
  见她没多久就三杯tequila下肚,杜聿忍不住皱了眉头,想过去把她拉走,却又被人拉着脱不开身。
  包厢的门又推开,沈见微走了进来,在包厢里巡了一圈,看到杜聿,赶紧过去打了招呼。
  聊了几句,见杜聿有正事儿要说,没工夫搭理他,沈见微又识趣地退开和几个妹子聊起了天。
  聊着聊着,他的眼神落在了吧台边坐着的女人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靠了过去。
  “乔乔?”
  方乔转过头,看到沈见微,也有一瞬地愣住:“沈少爷……”
  “你怎么也在这儿?”沈见微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脸上闪过些奇怪的神色,“跟谁来的?”
  方乔知道他以为她又傍上新人了,只和过去一样,朝他含羞带媚地笑了笑,说了声没谁。
  “跟我还藏着掖着。”沈见微并不买账,干脆在她身边坐下,和她挨着说话。
  好久没见,她还是好看。
  身上虽然没有了他买的那些皮草高奢的,可这衬衣倒也衬得她潇洒干练,有种严肃禁忌的美感,尤其是领口之下那片雪白,更是让他忍不住喉结翻涌。
  想起他和方乔分手时她万般不舍的样子,他觉得等他把婚结了,还是能把方乔养在外面的。
  “沈少爷,我现在在杜总的公司上班。”方乔被他问得烦了,干脆抬出了杜聿,“今天杜总来谈事儿,我们很多同事跟着一起来的。”
  沈见微愣住了,他倒没想过方乔会踏踏实实找个班儿上。
  这大半年确实没在社交场上再见过方乔,他还以为她跟了哪个大佬,被金屋藏娇了。
  可像她这样的女人,不都应该是瞧不上拿死工资的人么。
  一定不止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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