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自己都做过一些什么事吗？”
论坛上的杀人犯传闻，还有那些小卡片上的照片。
已经骗取她的信任和感情，给她希望又留给她绝望。
还有校园欺凌。
起初沈烟还觉得莫名其妙，毕竟她在学校从不惹事，也没有和谁结仇。
偏偏一夜之间，就被全班的人针对。
她当初还觉得只有江一言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却没想过真正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他是旁观者，看着她陷入痛苦，还装模作样的安慰她，保护她。
是，江一言是做到了，这样的报复很彻底。
从身到心。
“那些是你做的，就你来解决。”
江一言眼中有些许期待，“是不是把那些东西都销毁，小烟你就能原谅我了？”
沈烟缓慢地摇着头，“不够，远远不够。”
过去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知道江一言之前已经解决了这些事。
但这些记忆还在。
他们有些人得知真相，可能会相信，会可怜她的遭遇。
但是有些人还是会把这件事当做笑话说给其他人听。
这就是人性。
江一言听了我的话，一开始是失落，后面又说着，“好，只要你可以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却不信。
“说的好听，你以后会放弃的。”
来来去去，过了一个月。
谢佳柔的事情因为她父母的不配合，一直没有办法判决刑罚。
沈烟却看清了，他们就是再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
她没去管，反正，他们一天不回来，一天不承认，受罪的就是他们的女儿。
江一言也按照她说的，每天早上来给她送热乎的包子，一直送了一个月。
这天开始冷了，冬天也来了。
沈烟看着旁边的顾楚白，想来想去觉得让江一言送包子，也不是一个解决方式。
今天，顾楚白前脚刚出去医院上班，后脚江一言就到了。
“换种方式吧。”沈烟提了一嘴。
“什么？”
本来就是随口说的一句，没想到江一言还真的跪在雪地里。
现在是大寒，大寒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这雪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下，江一言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座冰雕死在她家门口。
“江一言。”
“你想找死也不要死在我家门口。”
她的话，随着寒风刮到江一言的耳边。
勾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红。
江一言苦笑着，“我知道，实在坚持不住了，我会死的远远的。”
说得轻巧，真的到了濒死的时候，人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给自己迁坟？
见江一言已经跪在了别墅门外。
沈烟也不再多说点什么，因为她觉得，江一言迟早会坚持不住，迟早会放弃。
无论现在看起来有多么的坚定，在生死面前，总能看透点什么。
沈烟在别墅里面待了一个小时。
偶尔间瞥见窗外正在下雪。
她找了一处能看见江一言的窗，掀开窗帘一看，发现江一言还跪在那。
像是和他说的那样，决心要跪到她原谅。
沈烟气的重新关上窗帘。
很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把她抛弃了，还要这么死皮赖脸的在她眼前晃悠。
这样的江一言总给她一种错觉。
一种她才是施暴者的错觉。
寒风呼啸，风雪交加。
江一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着，没有任何知觉。
他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场景，很快就才到这里是医院。
江一言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还没有跪到让沈烟原谅，想要起身却麻木到怎么也动不了。
他极度怀疑自己下半身已经瘫痪了。
直到有医生走进来，告诉他，“江先生，你现在还没有恢复，是没办法下床的，有什么事，叫护士就好了。”
“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还在吗？”他动不了，只能问医生。
医生笑了笑，“她刚走，交了医药费和住院费。”
“她说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江一言眼底有澎湃的期待，“什么话？”
“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