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央回到傅公馆时已经很晚了。
她悄悄进了门,见客厅已经熄灯没人,这才放心。
想到她得向傅行深打探那块白虎玉佩的消息,就头疼,毕竟那脾气古怪暴躁的臭男人会告诉她么?
她正要上楼。
忽然身后的灯亮起。
吓得她一激灵。
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傅行深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一双深邃幽眸如望不见底的寒潭:“怎么,还知道回来?”
叶乔央愣着。
所以这男人刚才一直坐在这?
还不开灯?
她很快恢复了冷静,眉眼展笑,“傅先生没睡呢,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笑话,今天惹这臭男人生气了,她当然得等他气消了再回来,人在屋檐下,拿回她外婆骨灰前她还不能跟他对着干,惹不起,但她还躲得起。
“等你?”傅行深眸光冷冽,“你有让我等你的资格么?”
叶乔央笑而不语。
他起身走来,视线落在她还有淤青的额头上,真是该死,他内疚什么?就这种女人,死了他都不会感到有愧!
他冷嗤,“我以为你不敢回来了,没想到,为了钱跟傅少太太的位置,能忍到这种地步?”
他眼底带着一丝嘲讽。
就好像叶乔央在他眼里,是那种贪图名利的女人,但他似乎是真的厌恶跟憎恨这类的女人。
叶乔央微微笑着,直言不讳,“是啊,毕竟我从小在乡下长大,还没体验过有钱人的生活,突然间变成傅家大少奶奶,我当然……呃!”
傅行深戴着手套的大手突然掐上她脖子,将她狠狠推到楼梯伏臂前。
腰间突如其来的撞击疼得她额角冒着冷汗,但脖子上的力道快要令她窒息。
叶乔央看到了。
他眼底的凶狠,冷厉。
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蓦地,眼前那张脸突然跟那晚的女人重叠到了一起,他神色微怔,眸光随即冷沉下来,松开了手。
得以呼吸的叶乔央猛地咳嗽了几声,她银针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他撒手还挺快?
这男人放古代就是妥妥的暴君啊!
毕竟生理上有残缺得不到满足的人心理都会变得扭曲,医学上这种“病例”并不少见。
傅行深捏起她下颌,眸色幽沉,阴森得吓人,“拎清你自己的身份,别真以为你被叶家送过来,就能坐稳这个位置。”
说罢,他几乎是看也没看她一眼便上楼。
叶乔央觉得可笑。
真当她想坐这个位置呢?
等拿回她外婆的骨灰,她也不会再“乖乖”任人摆布!
浴室里。
傅行深站在蓬头下淋浴。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滑落,蒙着水雾的长睫低垂,瞳眸幽暗几分。
如果她没有眼角那块胎记……
五官是真的很像。
呵,她还真该庆幸她长得像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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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叶乔央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顶着蓬松的头发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管家,“少夫人,您醒了。”
“有事吗?”她抬手打了个哈欠。
管家将手里的药膏递给她,“少爷让您先处理额头上的伤。”
叶乔央顿住,有些疑惑地看了眼他手里那支消肿止疼的药膏,跟着迷茫起来,“他给的?”
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傅行深什么意思?
管家笑着将药膏放到她手里,说,“少爷其实也并不想伤人的,只是……
总而言之,您也别跟少爷置气,少爷让我给您送药,也是关心您的。”
叶乔央嘴角扯了扯。
关心她?
昨晚想要把她掐死的男人会关心她?
这“关心”她可受不起。
不过,管家刚才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不等叶乔央问,管家便已经离开了。
半刻功夫,叶乔央当做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从容淡定地下楼吃早餐。
傅行深就坐在桌前,吃东西时举手投足都是那么优雅端庄,他身上肃穆的定制西装几乎不露半寸肌肤,打底的衬衣都选择黑色的高领衫。
连那双黑色手套都不曾脱下过。
叶乔央眯着眸。
有些狐疑。
这男人不就是有隐疾么,难道他还有什么皮肤病之类的?
用得着裹得这么严肃?
或许是察觉到一双视线过于“放肆”的在他身上来回扫,傅行深抬起头,眸光寒凉:“看什么?”
叶乔央偷瞄被抓了个现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是想感谢傅先生您给我送药呢。”
傅行深声色冷淡,“别太自以为是,我不过是不想让你出去造谣傅家虐待你。”
叶乔央耸耸肩,无所谓。
她开始大快朵颐的吃着早餐,一旁的女佣瞧见她连吃个东西都这么粗鄙,眼里都透着嫌弃。
傅行深看着她,神色凝沉,几乎没什么胃口了,他放下咖啡杯起身便要离开。
而叶乔央想起什么,把塞入嘴里的糕点匆忙嚼几口便咽下,起身跟着跑了出去,“傅先生,等一下!”
傅行深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保镖已经替他打开了车门,在他要上车时,身后那抹追上来的人影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傅行深反应厌恶地抽出手时,叶乔央整个人随着他的“带动”扑向前。
一瞬间。
保镖脸色都变了。
都连想要阻止的管家都没能阻止得了这一刻的发生。
叶乔央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傅行深怀里,唇不偏不倚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