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云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着常柏生行了一个大礼。
“可是不得,你是定远侯夫人,老夫只是一介文人。”
“您自然使得,昨日情急本夫人出口不敬,说了一些关于青山书院不好的话,还请常山长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介妇人计较。”
原计划是来干架的。
云柔都做好了一套绿茶说词,只要常老头敢动她半分,保证茶到整个青山书院赔的苦茶子都不剩。
如今一见,除了最先见到的冷脸,死老头还是很通情达理。
于是乎,计划有了变数。
“侯府的情况山长您也知晓,我相公成了现在这模样,侯府老夫人也处处针对与我,为了保全弟弟妹妹不受欺负,本夫人也只能口不择言出此下策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云柔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
常柏生能当上青山书院山长,吃过的盐比云柔吃过的饭还多。
自然明了面前的女人给一颗甜枣后就要给他一巴掌了。
果不其然。
“这次来找山长,一是请罪,二也是为了季云书和季嫣然,但凡……”
“打住!”
常柏生打断了云柔要‘扇下来的巴掌’。
“侯夫人怕是误会了,咱们小小的青山书院可不比您手中的两块虎符。再者,昨天侯夫人在大理寺公堂上的那番话,想来也不会有人再敢招惹你们家的弟弟妹妹了。”
“额……”
她昨天的表演很震撼么?
“侯夫人,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山长请说。”
“老夫想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而继续,为万世开太平刻印在书院石台上警醒书院学子们,当然,老夫会给足侯夫人可观的费用。”
怕云柔拒绝,常柏生表示自己会一字万两金求买。
是真真正正的一字万两黄金。
当知晓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四句话之时,纵然暮年的他也心生热血澎湃之意。
“本夫人不求任何金银,只求世人所求皆愿。”
“好,好一个不求金银只求世人所求皆愿,倒是老夫目光短浅不懂得侯夫人鸿鹄之愿!哈哈哈哈哈~~”
常柏生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青山书院。
云柔也扬起唇角笑意连连。
就是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嘴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回侯府的马车上,云柔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一字万金啊呜呜呜呜~~”
“二十二个字,二十二万两黄金啊呜呜呜呜~~~”
“我他妈的装什么清高啊呜呜呜呜~~~~”
“二十二万两黄金我得挣到猴年马月啊呜呜呜呜~~~”
“相公啊呜呜~~~”
马车里传出云柔的哭声。
街道两旁的路人们听到那凄凄惨惨戚戚都要哭断气的声音,一个个面露不解。
“咋了,侯爷死了?”
季云昭死没死不知道,但云柔真的要心疼死了。
回到鹿鸣阁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
但很快的,某女人又乐了。
原因无他。
兵部尚书府,忠勇伯爵府,以及昨日被云柔怼了的诸位大人派小厮来送赔偿金了。
一箱子一箱子白银珠宝运送到了定远侯府。
云柔顶着一双悲伤蛙的肿眼睛又笑看见了后槽牙。
“来来来,里边走,别急,慢慢走一个个来!”
“爷,夫人前世一定是只大金蟾。”
夜冬笃定云柔是一只守财的大金蟾,要不然怎么一见到钱就跟见到自己亲爹一样。
不对。
侯夫人见到云相爷的时候可没这么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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