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褚昊然的回答,沈秋珍愣了愣。
她想起来了,上辈子自己就跟褚昊然扯了个证,没办酒席也没拜堂,而且褚昊然第二天就撇下她回部队了。
心底的暖意在想起村里人那些难听的话时哽住。
这里的人对她已经改了看法,可村里人的消息可没那么好,又因为沈母的挑拨,自己在他们眼里还是个不择手段的坏女人。
想到这儿,沈秋珍搂着褚昊然的手紧了紧:“算了吧,我怕又惹出什么麻烦……”
褚昊然单手把着龙头,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有我在,这次回去,我要堂堂正正的告诉他们,你是我褚昊然的媳妇。”
几句话,像是暖阳照进沈秋珍的心底。
靠着他的结实的后背,她不由湿了眼眶:“好。”
几天后,上头突然下来文件。
褚昊然因为多次立功,破格荣升至营长。
事儿一传开,不少人都过来恭喜褚昊然和沈秋珍。
李文娟打趣道:“知秋,现在你可是营长夫人了,以后说不定啊,还能成司令夫人呢!”
沈秋珍虽然替褚昊然高兴,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级别越高,担的责任越大,她可不希望褚昊然再出什么事。
又过了一个月,褚昊然有了五天休假。
外婆因为跟李文娟去县里了,所以比他们晚一天走。
已经三伏天,天热的就像个大蒸笼。
长途车上,沈秋珍靠在褚昊然身上,热的头昏脑涨,下意识去拉领口散散热。
的确良的衬衫被她一扯,两个扣子散开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肌肤。
坐在褚昊然身边的男人就下意识一瞟,就被褚昊然刀子般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褚昊然把沈秋珍的扣子扣好,拉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又拿出水壶给她喂了几口水。
辗转了两趟车,两人才在黄岭村口下了车。
摇着蒲扇在榕树下乘凉的几个女人一见两人一块回来,都跟见了鬼一样。
“那不是沈秋珍和褚昊然吗?这俩人居然一块回来了,不是说要离了吗?”
“你看他们还牵着手呢,哪里像要离的样子!”
“我听说褚昊然升营长了,该不会是沈秋珍瞧着他官大了,想好好过了吧!”
褚昊然像是没听见那些闲言碎语的猜测,紧拉着沈秋珍的手,往沈家走去。
沈秋珍看着身边挺拔高大的男人,也不再在意她们的言论。
于他而言,只要褚昊然还在身边就好。
比起宋家的黄土砖的茅草屋,沈家算是好点的红砖房,只是屋顶盖得是石棉瓦,几处都破了洞,只能用石头压着尼龙袋堵住。
推开门,便看见院里正叼着烟劈柴的沈父。
“爹。”褚昊然喊了一声。
沈父闻声抬头,惊喜地扔下柴刀跑过来:“从南?你咋回来啦!”
沈秋珍也小心叫了声:“爹。”
沈父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知秋也回来啦!”
“爹,我跟知秋回来是办婚礼酒席的,妈呢?”褚昊然毫不避讳,揽住沈秋珍的肩。
好一会儿,沈父才欢喜地笑了起来:“好好好,你妈去地里干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俩能好好过日子,爹太高兴了!”
比起沈母的尖酸刻薄,他只有老实憨厚,一辈子都觉得家和万事兴。
想起上辈子自己在沈父面前吵着要嫁褚昊然的胡闹,沈秋珍有些羞愧:“爹,以后我会好好孝顺您的。”
没等沈父回答,门外便传来沈母尖锐嗓音。
“沈秋珍,你让从南跟我断绝关系不够,还要来让我老伴跟我分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