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了三十年的男人能有多野。
领证前夜,我初尝被爱的滋味。
他发了狠,重重捏住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情到深处时,我仿佛听见了他的低喃:“对不起……”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去领证。
和相恋三年的男友却拿出拘留证:“你涉嫌参与林氏集团的犯罪,现海城公安正式将你拘捕!”
说完,他拿出手铐,在我错愕的目光中“啪嗒”一声,拷住我的手腕!
我不明所以:“你这是干什么?今天不是领证来的吗?”
他却说:“抱歉,这只是一个支开你的借口。
“我们盯了你爸五年,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搜集你父亲犯罪的证据,现在你也需要和我们一起去配合调查。”
手铸冰凉的触感从肌肤蔓延到心脏。
我呼吸有些不稳:“我们相恋三年,我有没有参与我爸的生意,你不清楚吗?”
他面无表情:“有没有,查了才知道。”
海城公安局,昏暗的审问室内。
他目光凌厉:“坦白从宽,抗拒从陆。”
我戴着手铐在椅子上,满眼麻木:“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
闻言,他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
他换了个话题:“说说你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我不说话,他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
我扫了眼,脸色骤变!
照片上竟然是父亲,他穿着狱服,满头白发,脸上带着青紫。
我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细看看。
照片却又被他拿走:“抓他那天,他拒捕,受了不少伤。”
他的话让我眼眶发酸。
我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你和他出去?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
我霎时心如 dao 割,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他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陆副队,果然像你说的,林世汉看到她哭后就招供了!”
我如遭雷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
他能看见自己!
而这一切………是他故意安排!
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将我的心啃噬成渣。
三天后,我被无罪释放。
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却见他站在大门旁,看见我后,从制服内侧里拿出一张律所的名片。
“去这个律所,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
这一刻,我是真的不懂他了。
我垂眸看着那张名片。
我不想要这份施舍,但又清楚的知道,海城没有一个律师会接这份官司。
他给的这张名片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是父亲唯一的希望。
我颤手拿起卡,只觉得心都被上面的鎏金字体烫了个洞。
疼的厉害。
半小时后,秦淮律所。
秦淮接过我给的名片,上下打量我:“这可是他第一次求我帮忙,你在他心里位置不低啊!”
我愣了下,随即否认:“你误会了。”
秦淮不信,还想再探究些什么。
我转移了话题:“秦律师,林氏的案子你有几成把握?”
接着又和秦淮交流了些案子的事,便起身离去。
不料刚出门,恰好遇见下班过来的他。
对视间,我们不约而同挪开视线,擦肩而过。
走了两步之后,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秦律师明天去探视,我要问问能拿哪些东西进去。
不想还没到秦淮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我看林小姐挺不错的,你老实说,你试过没有。”
他语气随意淡然:“她主动过,我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这四个字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心上。
我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只剩难堪。
失去了推门的勇气,转身回了酒店。
之后一段时间,我为了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再也没和他见过。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我照常去律所找秦淮。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我,一脸诧异:“林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我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我心跳几乎停止,我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我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我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我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他和同事一起出来。
我逆着人群,冲到他面前:“我爸他..…”
他看着我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形,七日后执行。”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秦淮:“为什么?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秦淮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他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我难以置信:“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dao 穿透肺腑,我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求警官让我见一下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我拦在了门外。
我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有人出来......
七天后,郊外墓园。
我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
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我流着泪,拿着自己在家里查封前从宅中拿出的唯一一张全家福。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现在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爸爸,我想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不能陪着你了,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回到酒店,我收走了行李,退房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我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我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他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和陆晏辞认识的第三年,我们终于要领证了。
可没想到,他却说:“抱歉,我不能娶你。”
这天之后,林洛瑜家破人亡。
而陆晏辞,卧底有功,青史留名!
……
凛冽寒冬,鹅毛大雪。
海城民政局门口。
面对陆晏辞的突然反悔,林洛瑜不明所以:“晏辞,不是说好今天领证吗?”
陆晏辞却挣脱两人十指紧扣的手,退后一步:“抱歉,这只是一个支开你的借口。”
“我们盯了你爸五年,终于集齐了他所有的犯罪证据。现在,他已经在押往警局的路上。”
他的神色过于陆肃正经,让林洛瑜没办法以为这只是玩笑。
不安的情绪在胸腔内肆虐,她强撑着问:“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父亲创立的林氏集团是海城第一纳税人,每年投入的慈善基金数不胜数,资助的学校不下百所,怎么可能会犯罪?!
陆晏辞面无表情:“你爸的犯罪证据是我亲手上交。”
“换言之,是我亲手抓了你爸。”
这话宛如利剑,刺穿了林洛瑜的心脏。
她死死攥着手,情绪几经翻转,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神情冰冷,和记忆里温柔的人判若两人。
这个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长身玉立站在光里,浑身上下都带着正气和暖意。
林洛瑜却浑身发冷,也无法自欺欺人:“你……到底是谁?”
陆晏辞说了句:“林氏倒了,我也即将归队。林洛瑜,忘了我吧。”
接着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周遭人声鼎沸,林洛瑜却惊觉置身孤岛,无枝可依。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
林洛瑜按下情绪接通,沈执与的声音传来:“星星,你在哪儿?还和陆晏辞在一起吗?”
林洛瑜强迫自己冷静,反问:“执与哥,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沈执与平声告知:“一开始就怀疑,只是你跟他在一起,董事长就没有深查下去。”
林洛瑜呼吸重了几分。
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一直没有再娶。
他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出了什么事都有爸爸顶着,星星只需要幸福和快乐。”
父亲是林洛瑜的伞,为她遮风挡雨。
可没想到,最后亲手扯碎这段父女情的,会是自己最爱的恋人……
“我给你定了最近一趟飞法国的航班,你现在就去机场。”
听筒里,沈执与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林洛瑜却拒绝了:“我只想知道,我爸真的做错事了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才传来沈执与的声音:“无论有没有,他很爱你,是一个好父亲。”
明白了什么,林洛瑜瞬间红了眼:“我想去见见他。”
沈执与清楚这几乎不可能:“试过了,但见不到。”
林洛瑜却还是想再试试。
海城公安局。
一进门,林洛瑜就看见不少之前来家里拜访过的熟人。
他们无一例外被铐在桌边。
看到她进来,往日里和蔼可亲的人突然变了脸色,起身对着她怒吼:“你他妈的还有脸出现?你这个白眼狼!害了林董,还来害我们?!”
林洛瑜被惊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进一个坚硬又熟悉的胸膛。
是陆晏辞。
他冷淡的目光掠过林洛瑜,落到其他人身上,神情不怒自威。
“这里是警局,吵什么?!”
接着又看向林洛瑜:“你跟我出来。”
说完阔步出门。
走廊里。
林洛瑜看着一身制服,英俊笔挺的陆晏辞,五味杂陈。
陆晏辞也眉头紧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我该去哪儿?我唯一的亲人就关在这儿。”林洛瑜忍不住反问。
这时,就见一个女生快步走来,牵住了陆晏辞的手,十指紧扣。
“晏辞,爸妈叫我们回去吃饭,还有婚纱照该补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