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褚阮尴尬一笑,“我有个弟弟叫楮墨,他昨日把容佑安打了一顿,也不知道打哪里了,反正流血了。”
“什么?”云淮之有些惊讶,“你弟弟把容佑安打了?”
“看吧,王爷都这么惊讶。”褚阮无奈,揉了揉眉心说道,“四弟也是见不得我受委屈,不过这件事,还请王爷帮忙处理一下。”
“褚阮。”云淮之眉目微挑,“你倒是挺会找人帮忙。”
“我只是一个将军的女儿。”褚阮自嘲,“有王爷在,丞相这么粗的大腿,没必要拿我自己的胳膊去拧。”
云淮之看着眼前苍白却依旧精致的侧脸,眸中晦涩,轻声说了句:“好。”
褚阮稍稍安心,又看了一眼周围,脸颊微红就要下床:“这里毕竟是你的卧房,要不我去偏房睡吧。”
“无妨,我今日住偏房就行,大夫说你这脚包扎好便不能随意移动。”云淮之抬起手阻止,若有所思,“不过你没来过王府,倒是对王府的布置很清楚啊。”
“王爷说笑了。”褚阮笑得僵硬,脑子转得飞快,突地靠近云淮之几分,“这王府也不是新建的,想知道王爷府上的布局,并不是难事,我只是想着以后嫁过来,可别迷路惹下人笑话。”
云淮之闻言,嘴角扯起明显的弧度:“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信了你。”
褚阮对上云淮之的目光,更觉得尴尬到浑身刺挠。
并且觉得云淮之对她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之前的云淮之是绝对不会露出这样形容不上来的表情。
“好了。”云淮之看着有些无措的褚阮,将小白虎接了过来,“我去安排它喝奶,你需要什么,便和门外下人说,对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它长得这么白,就叫……”褚阮盯着云淮之怀中哼哼唧唧的小白虎,“就叫哼唧,王爷觉得怎样?”
云淮之听到名字,手无意识使劲抓了一下,吓得哼唧嗷嗷叫,有些无奈道:“你是会取名的,我还以为你会叫它小白……我们走吧,哼……哼唧……”
云淮之走后,褚阮半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露出一抹复杂的笑。
一夜匆匆而过,知道云淮之睡在隔壁的她,基本一夜都睁着眼睛,直到天蒙蒙亮,这才有了些许困意。
等到彻底醒来,这太阳早已高悬于头顶。
梳洗完毕的褚阮,在云淮之的监督下,顶着黑眼圈喝了一大碗粥,这才出了门。
“王爷。”飞竹推着一个轮椅上前,“按您的交代,用了上好的木材,连夜打造出来的。”
“嗯。”云淮之转头看向褚阮,询问,“你坐上去,看看怎样,若是不舒服,我再让人改。”
褚阮看着面前崭新的轮椅,有些不好意思道:“王爷不必如此费心,我的伤我心里还是有些数的,并未伤及骨头,严重到要坐轮椅。”
“那可不行。”云淮之示意下人将褚阮搀扶着坐了上去,“你与我还未成婚,甚至婚约还没有,宿在我这一夜是于理不合,这轮椅做出来不仅给你坐的,也是给你家里有些人看。”
云淮之看着褚阮坐了上去,这才满意又说:“有些别有用心的,就是想说你什么,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起一个王爷。”
飞竹站在一旁,听着自家王爷明显改变的自称,悄悄看了一眼褚阮。
这个未来王妃,还真的有些本事。
昨日一下午的功夫,王爷的态度变化这般大。
褚阮听罢,也就没有推辞,坐着轮椅到马车边,又收好轮椅,与云淮之一道上了马车。
此时的褚阮,丝毫没有意识到,褚家因为她一夜未归,已经炸开了锅。
燕王府到褚家的路程便不太远,不过两炷香的时间,颠簸的马车便停了下来。
因为没有事先通知,褚府门口并未有相迎之人。
不过看门的小厮反应极快,见燕王带着二小姐下来,转身就跑进门通知了。
等褚将军与白氏匆匆朝着门口走去的时候,便看到燕王推着轮椅迎面走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一夜未归的女儿。
“阮阮!”白氏朝着云淮之行了一礼,快步上前,担忧询问,“你怎么了?”
“母亲,我没事。”褚阮回之宽慰一笑,“不过是伤到了脚,休息几日便好了。”
“多谢王爷将阮阮送了过来。”褚将军看见云淮之,有些郑重,“可否单独说几句话?”
云淮之见褚将军如此,也不推辞,跟着褚将军走向偏殿。
白氏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疼说道:“你说你,一会不见,就把自己弄伤了,还有褚溪的胳膊,老太太很生气,你现在受了伤,等会万不可正面起冲突……”
“母亲放心。”褚阮微微一笑,神情讳莫,“她就是气得把褚家拆了,褚溪的胳膊可能也好不了了。”
那日她惩治褚溪的时候,可不是让她跪下这么简单。
白氏一脸复杂将女儿推到竹溪院,还未进门便听到褚溪的哀嚎声:“祖母,我真的好疼啊,救救我祖母……”
话未说完,便被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
褚老太太看清来人,满脸心疼立马被愤怒取代:“褚阮,你就这么欺负妹妹的?她的胳膊是不是你下的手!”
“祖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褚阮看向疼得满头大汗的褚溪,“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别什么赖在我身上。”
褚老太太气得捂着胸口,喘了好几口这才说道:“好好好,不是你!那你把你妹妹胳膊弄好,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二姐,我真的错了。”褚溪疼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朝她爬着,“求你,求你,真的太疼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二姐你昨夜一夜未归,我便生生疼了一夜,大夫说这是有人用了特殊手法才这般,求二姐救救我……”
家法跪了一夜后,她的胳膊便越来越痛,大夫都治不好,褚阮又进了宫,后一夜未归。
那种骨头被生生锤碎般的痛,折磨了她一天一夜。
褚阮瞥了褚溪一眼,又看向老太太:“对了,妹妹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夜不归宿,褚家家法要跪多久来着,我这就过去,别耽误了时间,让祖母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