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到这点。
殷文廷只觉胸腔内激动万分,心口那道被韦丹婷刺中的伤口已经结了疤。
她已经杀过他一次了。
过往种种,他们也算两清了。
今后,他要同她重新开始,重新过上曾经承诺过她的最幸福美好日子!
“明日一早备好马!朕要去镇北王府!”
次日。
镇北王府内。
韦丹婷等在院子里,目光不觉望向门口。
殷文廷笑着给她递了一杯茶:“别急,很快就能见到了。”
“好,”韦丹婷深吸一口气,大抵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的视线又落在他绑着纱布的手掌心,眉头不觉紧紧蹙起,“你的手掌怎么又受伤了?”
昨日便是饲血日。
盛景成这次放的血足足有三大碗,导致他今早的气色都苍白不少。
但他只是浅浅一笑,将手往后一藏:“没关系的,练武受伤是常事。”
“那你也太常常受伤了,好歹也是堂堂镇北王大将军,怎么这么容易受伤?”韦丹婷无奈看他。
“……下次我注意。”
话这么回着,盛景成心里却想,看来下次或许该换个隐蔽的地方来放血了,省得被她看见了担心。
两人正聊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卿歌!”
“姑姑!”
两道哽咽中带着惊喜的声音自院门响起。
韦丹婷回头看去,看见梁婉和慕霖朝她奔来,她的心口一瞬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又酸又涩。
“卿歌!”梁婉到了她面前,将她紧紧抱住。
“嫂嫂?”
韦丹婷从喉头里挤出一个称呼来,视线无意识中变得模糊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很想哭,她紧紧回抱着梁婉,然后瘪了瘪嘴:“嫂嫂,几月不见,你怎么都长白发了?”
跟她梦中的嫂嫂不太一样了。
梦里的梁婉一头青丝,很是年轻。
可此刻面前的梁婉,面容沧桑,不到四十的年纪,竟然已经满头银丝。
梁婉红着眼睛摇摇头,一点点感受着韦丹婷的存在。
“是你,真的是你,卿歌你还活着,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在请梁婉过来时,盛景成已经让人将韦丹婷此刻的情况到跟她说得清楚,她自然也就理解韦丹婷此刻那些许的异样。
韦丹婷满脸泪水,止也止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梦里关于慕家的一切像潮水涌来,将她整个人裹挟,无法脱身。
可韦丹婷却没有想要逃离的念头。
她上前一步,反手紧紧拥住梁婉:“嫂嫂,我回来了,我护住了慕家,护住了国土,护了我们几年安宁,以后都不怕了。”
这种话,不像是如今的韦丹婷能说出口的。
盛景成在一旁听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可到底还是没有多问。
中午王府的菜系格外封神,韦丹婷陪着梁婉和慕霖,叙旧之时就像是没有丝毫异样。
若不是她偶尔露出的迷茫呆滞眼神,几乎无懈可击。
“盛景成,我想要吃丸子,你给我夹。”韦丹婷自然而然地朝盛景成开口。
梁婉吓了一跳:“卿歌,你怎么能这么跟镇北王说话?”
“怎么了?”韦丹婷不解。
盛景成反而是笑笑,顺手将远处的丸子夹到韦丹婷的碗里。
“无碍的,我这几个月都是这样与她相处的。”
梁婉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片刻,别有深意笑笑,没多说什么。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
府外骤然传来一声高呼——
“陛下驾临镇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