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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用薄纱覆着面,一身白衣矜贵,上面绣着团龙的暗纹,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奶声奶气,“长姐,你在看什么呢?”

长公主垂下眼眸,没好气的说,“当然是在找声声。”难道她还会找那个狗男人。

“母后说姐姐有了意中人,就是乔大将军。”太子一语点破。

“你少胡说八道,哼,我是不会再理他的,理他我是小狗。”长公主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乔鹤轩的声音,“公主。”

长公主心狂跳起来,她急转过身,又忙着解释,“太子想来看看声声,我便带他来了。”

长公主害羞的低着头,却见前几天她送给他的香囊,他竟戴在了腰上。

“这,这是我送给你的香囊?”长公主惊讶的喃喃,毕竟乔鹤轩从来都不收她的礼物,这个香囊还是她硬塞给他的。

她亲手绣了半个月之久,手指都被扎了好几针。

“这个香囊我很喜欢。”乔鹤轩说。

长公主受宠若惊,“真,真的吗?你若喜欢,我再绣了送你,只是我的绣工比起那些绣娘们可差远了。”

“绣娘绣的是绣品,公主送的是心意,怎可混为一谈。”

长公主心跳就乱了,太子还在后面坏笑,他小声凑到长公主耳边说,“刚刚是说谁说理他就是小狗……”

“去去去,哪儿有空理你。”长公主推太子。

乔鹤轩开口,“声声在东面的暖阁里,太子先过去吧。”

太子走后,只剩长公主和乔鹤轩两人时。乔鹤轩是男人,他虽不会情话,但是有些事他还是要跟长公主说,“前几日我去面见圣上,不是故意推开你,西北苦寒,我又久不在京中,真是怕委屈了公主,若公主……”

“我不怕苦,我愿意跟随你到西北。”长公主眼底都有了泪意。

“湖心亭的梅花开了,我们过去看看。”乔鹤轩说。

“嗯。”长公主重重点头,两人并肩往湖心亭走去。

这边,太子三步并两步快速到了暖阁里。

“太子驾到!”随着一阵吆喝,乔澜心和乔母都福身相迎。

“免礼免礼……”太子直接走到声声面前。哇,长姐一点都没夸张,真的是好漂亮的婴儿啊。

太子逗弄着声声玩,乔澜心和乔母站在一侧,乔澜心小声问乔母,“太子怎用薄纱覆面?”

“你没听说吗?太子生了皮肤病,从今年署夏开始就满脸生疮,久治不愈,皇后担心太子这样影响皇家颜面,所以就让他以面纱遮面,这一遮就小半年了,也一点没见好,太子生的那么俊俏,真是可惜了。”

母女俩咬耳朵,乔澜心又小声问,“宫中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太子的脸吗?”

“宫中太医,京中名医不知请了多少,太子这脸就是一直好不了。立太子虽重才不重貌,但太子这脸也实在有损皇家颜面,怕是再这样下去,这太子之位都难保了。”

乔澜心觉得惋惜,太子天资聪颖,性格沉稳又不骄纵,若真因这脸……当真是可惜了。

“哇,声声好可爱呀。”太子伸手摸声声的小脸。

声声迷迷糊糊刚睡着了,就被太子的声音吵醒,声声眨了眨眼睛,还泛着困意呢。

【唔……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大冤种太子呀,哎呀,这太子也老惨了,被慧贵妃陷害的满脸生疮。】

【他天天治脸,却不找过敏原,所以才越治越坏,最后不仅连太子之位丢了,还死的稀里糊涂的,真是太可怜了。】

太子猛的睁大眼睛,天呐!他听到了什么,是这个女娃娃的心声吗?

丢了太子之位,还死的稀里糊涂,还有慧贵妃,真的是慧贵妃陷害他吗?

太子气鼓鼓的,他还想细听这个小女婴说什么,结果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乔母也瞬间睁大眼睛,她吓的额的上青筋都一跳一跳的,刚刚她听到了什么,竟然听到声声的心声,还牵涉到慧贵妃。

“你,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乔母小声问乔澜心。

乔澜心惊讶,难道母亲也能听见声声的心声。

乔母还想说什么,却见乔澜心摇了摇头,待太子离开后,乔澜心才说,“声声和普通婴儿不一样,大概是乔家有难,所以上苍将声声赐给了我们,但是此事千万不能声张。”

“嗯。”乔母也郑重点点头。

……

入了夜,乔氏才回顾府,见清韵居亮着灯,乔氏便知某个他不待见的人来了。

声声已经睡了,将声声安顿好后,乔氏才去了前厅,顾景安臭着脸坐在椅子上。

“夫君,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乔氏柔声道。

“我一下午枯坐在这里,不累,不像你忙于应酬,劳心劳力。”

“夫君你不会是嫌我去将军府吧,我带着声声,原也不想去,不是你告诉我,鹤轩回来了,让我和他多走动,也能在仕途上多帮衬帮衬你和博川。”

“你知不知道今日我也去了将军府,却被人拦在外面。”顾景安臭着脸说。

“啊,还有这事,等明儿,我一定要告诉鹤轩,让他严惩看门的守卫。”

“对了夫君,翠珠的事我越想心里越不安,翠珠好歹伺候老夫人一顿,也是老夫人的娘家人,你真将她的尸首扔去乱葬岗了吗?”乔氏忽然问。

顾景安没料到乔氏会问这茬,硬着头皮说,“嗯。”

“好歹是老夫人的娘家人,这件事我可不听夫君的。赶明儿,我就找几个人将翠珠的尸首寻回来,好生安葬。好歹伺候了老夫人一场,也算是功过相抵,怎么着也要立个碑文。”

顾景安额上青筋直跳,翠珠早就被他藏到了郊外,他怕乔氏真的会去找,便胡乱将此事应下来,“等我去办。”

“那辛苦夫君了,等立好了碑文,可一定要告诉我,我让碧螺抄录点经文去送送她,人死不带过,生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顾景安可不想和乔氏在这里聊这些乱七八糟的,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乔氏这样说,一是为了恶心翠珠,二则,当然也是为了恶心顾景安。他不喜欢听什么她偏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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