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甚至走到哪个位置,余榆都能清晰的感应出。
就在脚步声走到自己身边直至路过,她都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只是裙摆处荡起一小片的涟漪。
路闻景长腿一跨,直接坐在卡座中间的位置。
她呼吸一窒,葱白的手搭在裙边,胸口剧烈的跳动,整个人像是被施法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榆榆?”南音叫了她一声。
余榆回神。
五人入座,余榆坐在卡座左侧,墨严揽着南音两人坐在一起。檀辞看热闹不嫌事大,坐在墨严旁边。
现场气氛如同12月的冰雪天。
视频里传来张哥细腻的嗓音,‘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卡座上的人各有所思。
“今天呢,为了欢迎我家音音和路狗回到久违的京都,特此在青涩办接风宴,大家都是几十年的兄弟,就让我们燥起来吧!”
紧接着,视频里换成震耳欲聋的DJ歌曲,余榆盯着茶几上橙色的酒,一口闷进肚。
墨严视线落在余榆身上,一杯接着一杯,另一个耷拉着眼划拉手机,一副世界与我无瓜的既视感。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六个骰子,谁个点数最高,就能对其他人提出问题,有问必答,必须是真心话!既然大家没意见,那我们开始吧。”墨严赶紧说道。
众人瞬间化作吃瓜小能手。
开局就是南音赢,墨严实力拍马屁。
她清了一嗓子,“你们都交过几个男女朋友,先从榆榆开始。”
“一个。”余榆道。
她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路闻景,手机里面的人可能挺重要的。
“6个。”
6个!
余榆感觉整个脑袋发麻,桌上的果酒又被她连喝数杯。
众人纷纷盯着她看,又看向路闻景与生俱来的疏离感,不敢说话。
第二局檀辞赢。
“各位的初吻都是在哪里沦陷的?”
没等赢家说从谁开始,余榆借着酒意率先说道,“大学花园。”
南音,“机场。”
路闻景,“花园。”
几人心知肚明。
余榆却溃不成军,思绪一直停留在上一局,他离开五年,交了五个女朋友,一年一个....
南音借口去洗手间。
其余的两个男生,见状纷纷说要出去抽烟。
茶桌上的不同颜色的果酒,基本上都被余榆喝光了。
偌大的包间里,静谧的空气,因为身边的人,显得空间有些逼仄。
随即,手上收到一条信息。
南音:【姐妹,我们都先撤了,墨狗已经拜托路闻景送你回家。】
路闻景明显有些不耐烦,淡漠的开口,“回不回?”
余榆僵着脖颈偏头,和他的眼神在空气中对视,凝固。
削薄的短发,硬朗的五官,黑色T桖,黑色的工装裤没入在军靴里,露出手臂流畅的线条,身型倾长挺拔,脸颊带着沧余的成熟感,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女明星一下子看呆了,酒后的她眼神更是直白,前男友没有变成想象中的黑丑挫,反倒是一身正气,能量爆棚。
路闻景哂笑,讽刺的意味十足,“余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后悔了就说一声。”
话落,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立即收回冰冷寡淡的视线。
后悔?她可以吗?
余榆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软绵绵的说了一句,“回去吧。”
路闻景的长腿越过她的身前,瞥了眼今天她的穿着,开叉裙、锁骨处有亮片,眼尾还有一颗黑色小痣。
他的眸光暗了暗。
余榆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宽肩窄腰,仿佛透过T恤都能感受到硬邦邦的身材。
酒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她在副驾驶和后座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果断往后座拉车门,毕竟,人家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女朋友,前女友还是得有一些自知之明。
空气中忽然飘来一句话,“坐副驾驶,我不是你司机。”
好一会儿,余榆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副驾驶坐着也好,视线好。
“住哪儿?”
“翡翠湾二期南门。”密封的空间里,嘴里酒气都夹杂着橘子味。
路闻景从喉结里发出一个嗯字。
虽然度数低,却让她脑袋嗡嗡嗡的不受控制。
她支着侧脸,借着酒意,视线赤裸裸的停留在路闻景的身上,眼皮最后不受控制的闭上。
路闻景瞥了眼副驾驶的姑娘,堆堆领往下掉,往下的几公分能看见裸色的nei衣。他立马收回视线,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
夜晚十二点,晚风徐徐。
余榆感觉身体不舒服,小腹一阵阵的疼,好像有液体不停的往外涌。
这一刻,真想原地去世!
她的脸颊苍白,艰难的挪动着下身,车外,是路闻景靠在树旁抽烟,鞋旁边堆着七八根烟蒂。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逃走的办法,却都在路闻景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醒来了还不走?要我送你?”
余榆面露难色,点点头,拽着手包好像能抠出一个美丽新世界。
路闻景叉着腰,顶着后槽牙,“余榆,你什么意思?”
她紧闭着带着雾气的美眸,最终还是向生活妥协,“我来大姨妈了,我起不来,裙子上和座位上都弄脏了。”
饶是见到大风大浪的路闻景也耳朵一红,极力的消化这件事。
“那,还能走吗?”
余榆摇摇头。
他转身走去后备箱,拿出一件备用的消防外套,又绕到副驾驶位置,围在她的下半身。
才发现,她整个人抖得不行,拽着包包的手指尖发白。
忽然的腾空感以及车门的关闭声。
让余榆微微的放松。
头顶传来一句,“住在几号楼几零几?”
“3号楼26层。”
话落,余榆不敢去看路闻景的眼神,若是被知道前女友对他念念不忘,会嘲讽她一番吧。
好在路闻景并没有多问什么。
一路上,晚风吹着脸颊,裹着男性气息,她的心尖悄悄柔软了。
刚进小区楼下,发现整栋楼都停电。
余榆怕他把自己丢下,没想到,他眼底冷漠,抱着她爬上26层,楼道里,灯光微暗,他大气不喘,眼底浮现出嘲讽的冷光,垂眸睥睨,“余榆,你是不是对老子还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