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华看着霍廷川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她怔怔看着那枚钻戒，上面雕刻的图案分明是世锦赛金牌的图案。
她听见霍廷川清冽的声音：“这是我自从你参加世锦赛以来定制的钻戒，在今天我想送给你。嫁给我好吗？”
许芳华沉默的垂下了眼睫，钻戒虽然好，可自己明明没有多少的时光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答应他。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那枚在灯带下缓缓闪耀着光芒的钻戒，以前的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霍廷川向自己求婚的场景。
许芳华没有错过他眼中热烈的眼神，她手中微颤，然后转动了轮椅，径直从霍廷川的面前就要离去。
霍廷川眼里的光芒一寸寸暗淡了下来，他修长的指骨紧紧抓住了轮椅，指骨泛白一片，他哑着嗓音开口：“你……”
许芳华视线目视着前方，她淡淡的答：“我不答应。”
她面上似乎全然不在意，可没有人知道，她攥着轮椅的手都有些微颤，掌心都在冒汗。
霍廷川眸光灰败一片，他抓着轮椅的手脱力般甩了下来，他紧攥着手中的钻戒，心口都在发抖。
早已鲜血淋漓的心在这一刻仿若被人撒上了盐，疼的刺骨。
他看着和自己咫尺的许芳华，在这一刹那，他仿佛觉得离她的心万丈远，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可他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给。
看着许芳华肩膀滑落的大衣，霍廷川眉间闪过一丝不忍，他若无其事将掌心的钻戒收了起来，上前无声的将大衣盖住许芳华的身子，他推着许芳华的轮椅朝前走着。
两人一时无话，彼此沉默。
直到走出了俱乐部，许芳华这才仰头看着俱乐部的牌子，深呼吸一口气，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霍廷川所说的惊喜，竟然是向自己求婚。
霍廷川推着许芳华的轮椅，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他的唇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希望，可不知为何，心口还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许芳华终于在沉默之后，冷声开口：“以后陆教练还是不要做这样让人误会的事了。”
她垂下了眼睫，霍廷川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她都看在了眼里。
如今自己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她是一个没有以后的人，何谈和他的以后呢？
冷风穿过霍廷川的身体，刺的他心中冷若寒冰，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好。”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回这一个字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他全部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许芳华的身上，听她这样说，心口刺痛一片。
两人在接下来的路途里，再也没有说过一句。
很快，两人回到了医院。
霍廷川一路沉默的推着许芳华的轮椅朝着病房而去。
病房。
霍廷川看着轮椅上的许芳华，喉头滚了滚，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好休息。”
他将许芳华扶到了床上，很快她躺在床上，掀开被褥盖好自己瘦弱的身躯，闻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好。”
霍廷川眼眶微酸，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心中蔓延，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陌生了。
许芳华见他高大欣长的身影还站在病房里，月光透过窗外，给他刀削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朦胧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