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院门被敲击几下,陈有水的声音传了进来,“堂姐,是我,有水。”她忙让秋心把人请进来,见只有他和秋意,不由心头微跳,“姑母呢?”陈有水并未回答,只让秋心带秋意去换身衣裳。三人知晓他们有话要说,应声关门离去。陈有水压低声音,“姑娘,我娘如今在九江靠南的一处镇子,无事。”握紧的手微松,“无事便好。”顿了顿,她缓声说道,“你们也察觉了?”陈有水垂目,“如今北地查的很紧,关卡重重,我娘要我问问姑娘,是不是?”
江晚规划好路线,又将银票一一缝在粗布衣裳里,便吩咐秋心夏花分开出门去采买药丸,而她自己则将果子切片烘干。
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十月中旬。
她轻点完行囊中的物件,缓缓松了口气……旋即又开始忧心宋妈妈几人至今未归,不知是途中耽搁,还是生了变故。
正想着,院门被敲击几下,陈有水的声音传了进来,“堂姐,是我,有水。”
她忙让秋心把人请进来,见只有他和秋意,不由心头微跳,“姑母呢?”
陈有水并未回答,只让秋心带秋意去换身衣裳。
三人知晓他们有话要说,应声关门离去。
陈有水压低声音,“姑娘,我娘如今在九江靠南的一处镇子,无事。”
握紧的手微松,“无事便好。”顿了顿,她缓声说道,“你们也察觉了?”
陈有水垂目,“如今北地查的很紧,关卡重重,我娘要我问问姑娘,是不是?”
江晚点头,有些无力地坐下,“是他的手段,不知他如何察觉的,上月已经在遍查北地,如今查到何处我也不知道。”
陈有水也忧心忡忡,“那姑娘可有对策?我和我娘定然全力以赴。”
江晚揉了揉眉心,“如今唯有出海,可故土难离。”
陈有水抿了下唇,“我娘要我转告姑娘,誓死相随。”
江晚苦笑,提起精神说道,“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又要生离。”
陈有水抬目,有些愕然,“姑娘不愿带我走?”
江晚温和地说道,“你有秋意,不能去。”江晚看他疑惑抬目,心中却想,若有她带去的后辈做出那等泯灭人性之事,不如一把掐死。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安抚,“风头过了我会带叔母回来看你。”见他还想说什么,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若我想去九江,该如何走?”
陈有水声音压的更低,“广恒九江之间虽隔着群山,可底下却有一条暗河把持在两地盐帮手中,我正好认得广恒盐帮的一个小头目,带个人过去不难。”
江晚应了声,又从桌下取出两张银票递给他,“百两的应该够你打通盐帮上下,五百两的留着你们往后过日子。”
陈有水想拒绝,她笑了笑,“我不差这点银子,拿着吧。”他便不再推拒,接过转身离开。
出门见秋意在大门处等着他,走近柔声说了几句,大步出门。
江晚隔着窗冲她轻笑,“有水出门替我办件事,弟妹安心住几日。”
秋意也不多问,笑吟吟地应下,跟着秋心回了房。
江晚笑着合上窗,倚在榻上不想动弹,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赵知行收到卢家帖子的时候,随口便拒了,见王全欲言又止,不由冷冷瞥了他一眼。
王全见他看来,捧着帖子笑的褶皱横生,“只是普通帖子奴才也不敢打扰公子,可此乃卢家老夫人七十大寿,公子。”
赵知行深吸口气,“何时何地?”
王全恭敬说道,“后日,卢家祖宅。”
赵知行轻抚过腕上缠绕着的精致链子,眸色深沉地应下,“你去备份厚礼,明日去广恒。”
王全松了口气,躬身行礼,亲自出门去采买。
次日却又下起了雪。
眼见又入夜,陈有水依旧不见人,秋意不由忧心地留意着院门,不时看一眼榻上抱着雪球的江晚。
江晚见她看来,笑着轻声安抚。
秋意面色微红,抿唇应下,同她们说了声出门而去,如厕回去的路上却不慎踩着积雪惊呼一声。
几人听到动静出门查看,只见她抱着柱子斜靠在廊下的椅上,有些无措地捂着心口。
秋心快步上前扶她,“可是摔着了?”
秋意握着她的手摇头,“没摔,扶住了,就是肚子不适。”
秋心也没当回事,只当是惊了,搀起腿软的她站起。
江晚比她们多懂一些,看她手抚着肚子,没头没脑地突然问道,“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秋意面色先是一红,随后猛地发白,身子软软地往下倒去,“上月就没来。”
秋心也回过劲来,面色惨白地看向她的肚子。
江晚忙上前扶住人,往房中走去,“夏花,快去请大夫。”
夏花应了声,披上外衣往外跑去。
江晚把人扶着安顿好,突然想到什么,跑出去吩咐跑到巷中的夏花,“去请桐花巷口那个擅妇人的大夫,路上小心。”
“知道了姑娘。”
夏花脆生生地应了声,跑出巷子拐个弯不见了。
江晚合上大门往回走,只觉心头狂跳,抬手捂上心口。
赵知行本打算直接歇下,不想萧家小儿上门来寻,只说有个好东西要给他瞧瞧,赵知行揉着眉心,不耐地挥手让王全将人请进来。
萧家小儿进门就将捧着的粗布放到他面前桌上,“殿下以为这布价值几何?”
他摸了摸布料,觉得触手粗糙,却厚实耐磨,“这是何处来的?”
萧家小儿得意一笑,“布庄新制的机子织的,借水力而行,畜力也可,这般一匹只要八十文,臣已经派人同他们商议,势必让此布遍布我大盛。”
赵知行听到价格,抬手又摸了摸料子,笑着夸赞,“做得很好。”
萧家小儿拉着他说了阵长短,又同他饮了几杯清酒,直至入夜才起身离去。
赵知行躺下欲睡,不想几本清酒下肚,心思反而清明,窗外雪落的簌簌声不停,他突然来了兴致,起身披上大氅行至后院赏雪。
不多时,听到隔壁的惊呼和细碎说话声,他微微皱眉,院门吱呀作响,他眉头拧的更深,也没了兴致,转身便想回房。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猛地侧目看向隔壁,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找了这么久的人就在眼前,抬手摸到腕上缠绕的金链才回神,冷笑一声借力跃起,稳稳站在墙头看向院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院中走着的女子听到响动也眯着眼抬头看来,怪模怪样的衣裙被风吹动,露出莹润的半截小腿和足踝。
风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