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几个字的一瞬间,褚豫白宛如当头浇下一盆冰水。他恍然回神,对上殷琉双满眼的恨意,心猛然一紧。殷琉双用力把人推开,蜷缩进被褥中。沙哑声音止不住微颤:“出去。”褚豫白薄唇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烛火被风吹灭,屋内陷进一片冷寂。褚豫白转身离开,脚步莫名有些慌乱。他亦时常有梦魇,梦见那日军营之事,梦见殷琉双浑身是血。若他未能赶过去……后果不堪设想。是他一时冲动,犯了错。
听到这几个字的一瞬间,褚豫白宛如当头浇下一盆冰水。
他恍然回神,对上殷琉双满眼的恨意,心猛然一紧。
殷琉双用力把人推开,蜷缩进被褥中。
沙哑声音止不住微颤:“出去。”
褚豫白薄唇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烛火被风吹灭,屋内陷进一片冷寂。
褚豫白转身离开,脚步莫名有些慌乱。
他亦时常有梦魇,梦见那日军营之事,梦见殷琉双浑身是血。
若他未能赶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是他一时冲动,犯了错。
可若是叫他道歉,褚豫白的自尊令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屋内。
殷琉双紧紧抱住自己身体,恨不得将四肢百骸尽数融入骨血。
只有这般,她才能感到一丝小小的安心。
恐惧如影随形,殷琉双彻夜未合眼。
天将明时分,有人敲响了房门。
“小姐叫我来通知你,半个时辰后,换上这身衣物前往西偏院。”
“今日祭天大典,大人入夜前不会回来。”
这个声音殷琉双记得,是吕晴婉身边的大丫鬟。
殷琉双这才松开手,打开门一看,果然有一身衣物。
还有一把钥匙。
见到钥匙,殷琉双眸光微颤。
是她想的那个钥匙吗?
殷琉双试探性地将钥匙插进了脚铐的锁孔——
“咔哒”
锁开了。
束缚着她的锁链终于解开了。
殷琉双眼眶一红,满是灰霾的心里有什么破土而出。
她换上衣物,如约而至。
那里的人领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一点点走远,首辅府的朱红大门一点点缩小。
殷琉双默然看着,死寂的心终于渐渐恢复了跳动。
上一次她被抓了回去,受尽屈辱,可这一次,她不再有脚铐。
她可以彻底离开褚豫白,一个人活下去!
夜晚。
褚豫白拖着疲惫神色回到府中。
不知为何,他今日心中总是烦闷,脑海里总想起殷琉双的模样。
那一日,她说“恨他”的模样。
昨夜里,她满是冰冷恨意的眼神……
褚豫白眉宇间深深皱出一条沟壑,径直朝殷琉双屋中走去。
“豫白。”
快要走到门前,忽然一道声音将他叫住。
褚豫白回眸,见吕晴婉徐徐走来,弱柳扶风似的。
他随口便说:“入夜天凉,你身子弱,该多穿些衣裳。”
语落,他又忽然想起,殷琉双那面无血色的模样。
他从未说过任何关切话语。
看他心不在焉,吕晴婉暗自攥紧手,面上却浅笑着摇头:“无碍,我就是有些事想与你说。”
“此处风大,我们回屋说。”
吕晴婉拉着褚豫白回房。
离开时,褚豫白回眸看了一眼殷琉双的房间,一片漆黑。
进了屋,吕晴婉上手为褚豫白脱下外衣。
褚豫白莫名不悦,却未表现出来。
接着,怀中传来一片温热。
是吕晴婉倚进褚豫白怀中,双臂揽着他的脖颈,满目温情。
“豫白,我们本就该是夫妻,既然我回来了,那我们成婚可好?”
怀中之人身子温软娇嫩,与殷琉双那瘦骨嶙峋的硌人手感截然不同。
可褚豫白却毫无情欲可言,反倒觉得那脂粉味十分刺鼻。
这一刻,褚豫白突然意识到,他不爱吕晴婉。
见他木头似的,毫无动作,吕晴婉眼睛泛红,垂然欲泣。
“豫白,你是不是嫌我在外脏了?”
“莫要多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褚豫白当即否认。
他不假思索地推开吕晴婉,转身离去。
褚豫白不自觉就走到了殷琉双院中。
推门而入,屋中安静地可怕,就连呼吸声都没有。
脚下踢到了铁链,借着月光看去,褚豫白忽然心一滞。
脚铐解了,殷琉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