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越站定在他的几案前,顶着慕父惊诧的目光开口:“请老爷准许小的作为小姐的下人一同去秦家伺候。”慕父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恳求,但错愕过后便是怒火。他看着眼神坚定的秦萧越,眉心紧拧:“我知道你对芸婉有情,当初倒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进院子伺候她。”闻言,秦萧越心中自嘲一笑。即便不进院子伺候,他也是对她有着情意。他深吸了口气,头一次向双膝跪地:“小的明白自己只是个奴才,小的只求老爷能给一个伺候小姐的机会。”
全贵的话犹如一颗石头砸进本秦萧越本就泛着波澜的心。
他看着亭内那张脸,恍觉她越来越远,远到自己可能再也抓不住了。
果不其然,新年刚过,秦家的求亲书就来了。
慕父自是答应了,两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等慕筠瑶及笄便成婚。
自定下了婚约,慕筠瑶更少出院了,若非秦骁来见,她几乎整日都在房间里绣嫁衣。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秦萧越的心思也渐渐淡了。
反倒是秦萧越,谁见了都说他一个十四来岁的少年整天跟五六十岁的老头一样深沉。
而且也再未见他笑过……
又是莺飞草长的阳春,秦萧越坐在假山上放着风筝,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微红的目光伴着风筝飘来飘去。
“阿越。”
轻柔的嗓音让他心头一震。
秦萧越低下头,大半年不曾见的慕筠瑶站在假山下,神情温和的看着自己。
他立刻跳了下去,仍旧难掩眼底情意:“瑶瑶。”
慕筠瑶听见这个称呼,柳眉微蹙:“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
她已定了亲,要是被人听见秦萧越这么叫自己,指不定惹出什么闲言碎语。
秦萧越还没漾出的笑僵在唇角。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初见的小丫头,此刻的慕筠瑶穿着鹅黄烟罗裙,鬓边也没了小辫儿,如瀑青丝披在身后,发间的珠钗也多了。
秦萧越恍然想起,慕筠瑶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年,她就要嫁人了。
想到这儿,他心紧了紧,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秦萧越哑声唤道:“小姐。”
慕筠瑶这才点点头,将视线放在他手中的筝线上:“你重新做了一只?”
秦萧越回道:“你不是说做两只一起放,比比谁放的更高吗?”
闻言,慕筠瑶浅笑:“怕是没机会比试了,我刚想去爹那儿,看见有人放风筝便来看看。”
话音刚落,拿着披风的香雪走过来:“小姐,您怎么又来这儿了,老爷还在等您呢。”
说着,他将披风披在慕筠瑶身上。
慕筠瑶嗯了一声,望向秦萧越:“天还凉,多穿些衣裳,小心被风扑了。”
香雪睨了秦萧越一眼,倒也不像从前那么嘴碎。
望着那款款离去的背影,秦萧越喉间哽咽。
他抬起头看着那仍旧是孤单地飞在天上的蝴蝶风筝,指尖一用力,伴随着鲜红的血流出,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被风吹走了。
很快,秦慕两家将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
七月初三慕筠瑶满十五,婚期就定在七月初八。
夜阑,书房中灯火通明。
慕父正看着书,门忽然被敲响,秦萧越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
玛⃠丽⃠
慕父微微蹙起眉,不解他现在来干什么,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何事?”
秦萧越站定在他的几案前,顶着慕父惊诧的目光开口:“请老爷准许小的作为小姐的下人一同去秦家伺候。”
慕父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恳求,但错愕过后便是怒火。
他看着眼神坚定的秦萧越,眉心紧拧:“我知道你对芸婉有情,当初倒是我的错,不该让你进院子伺候她。”
闻言,秦萧越心中自嘲一笑。
即便不进院子伺候,他也是对她有着情意。
他深吸了口气,头一次向双膝跪地:“小的明白自己只是个奴才,小的只求老爷能给一个伺候小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