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会,一路去浔江的关卡也都张上皇榜,千金悬赏。”千金悬赏?白芷看了看墙上的告示,又默默退开人潮,走入巷子,看着一身男装的宴芜,低声道:“阿宴,城门处有我们的画像。”阿宴,这是她们定下的称呼。宴芜正沉浸在浔江瘟疫的事里,届时她骑马去,路途也要两日,回消息的探子,一来一回也废了三日。她父亲失踪,已经过去五日了……五日,人落入激流中还能活吗?想起宴父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脸,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一个答案。
总管太监磕磕绊绊:“宴大人没有感染上瘟疫……但是大人在修坝的时候被水卷了去……至今下落不明。”
说到后面,他已经跪了下来。
初春的天气,天色空濛,凉意随着细雨沁入她的心里。
许久,她张了张嘴:“退下吧。”
等人都退开,她叫来白芷,白芷焦急的看着她。
见她遣退旁人。
似乎已经有些预料她要说什么,她定定的看着宴芜。
宴芜和白芷偷偷溜出了皇城。
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心下一凛,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杀头的重罪。
她在赌,赌傅靳息心里有一丝丝的仁慈,等她回来后再秋后算账。
……
傅帝慢踱过重华宫外的白玉地砖,神色冷凝,宴芜她是怎么在禁军重重的皇城中跑出去的?
巡逻的侍卫上前拱手,沉声道:“陛下,长秋宫处于皇城西北角,又遭了两场大火,有一面墙来不及修缮……”
傅靳息冷冷下令:“封锁全城,如果找不到人,那就别回来了。”
“是!”
“等会,一路去浔江的关卡也都张上皇榜,千金悬赏。”
千金悬赏?
白芷看了看墙上的告示,又默默退开人潮,走入巷子,看着一身男装的宴芜,低声道:“阿宴,城门处有我们的画像。”
阿宴,这是她们定下的称呼。
宴芜正沉浸在浔江瘟疫的事里,届时她骑马去,路途也要两日,回消息的探子,一来一回也废了三日。
她父亲失踪,已经过去五日了……
五日,人落入激流中还能活吗?
想起宴父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脸,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一个答案。
她回神,想起了太史令说的话。
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有人借尸还魂,必叠遭厄运,以致身边亲近之人皆丧命。
她父亲出事,会是因为她吗?
她低低道:“无事,他们认不出我们。”
心里一片慌乱,她连忙走到城门,余光瞥着他们。
脸上是易容过的人皮面具。
她此刻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少年郎君。
她还要感激摄政王府十年苦不堪言的训练,不然她也不会易容。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城门兵卒拿着一盆掺了药的水,过路的人都得过水检查。
一只手要将水抹到她的脸上了……
她心里一阵发毛。
白芷在她身后也放缓了呼吸。
背后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出现,揽过她的肩膀:“宴兄,好巧啊,一起去城外赛马?”
宴芜按怔住,耳边传来低声。
“是我。”
她抬头,是笑得如沐春风的李淇玉。
比起上次见他消瘦的摸样,眼前的他眼神清澈,似乎已经想通青梅入宫为妃的事。
城中兵卒见是李昭将军的爱子,恭敬的将三人放行。
直至城外,宴芜向他抱拳道谢。
李淇玉敛起笑,淡淡道:“此行凶险,方才在城门处,我是怕他们将你认出,我不希望你去。”
他听见宴贵妃从宫里跑出的消息,他便在城门口处的茶肆等着她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可她却没有看到他。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沉。
宴芜皱眉道:“若我不去,再耽搁下去,便无人敢在瘟疫肆行的浔江将我爹寻回。”
他回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宴夫人?如若宴大人出了事,你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听到“亲人”二字,心下一阵触动,眼框不自觉一热。
可她不是他们的女儿,只是鸠占鹊巢的一个孤魂。
心里的愧疚像是要将她压垮,她的母亲不能失去她的父亲……
她厉声道:“别说了,我意已决。”
李淇玉叹了一口气,指向一处:“马在那里。”
宴芜朝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