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婚事,是国公府和将军府的联合。韩国公眼里只有当今皇上,一贯的不好亲近;威源将军常年戍边,在京城从不给自已找麻烦。麻烦便找上了,他人还摸不清楚脾气的,少将军头上。于是乎,威源将军府上,整日的有人上门送礼,送帖子。威源将军把礼品回绝了,声称他们只办一个简朴的婚礼。对于邀约的帖子,回称少将军根本不在府上,趁着未婚,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通往戒律寺的路还在赶工,带少将军出去鬼混的狐朋狗友,顶着骂名在寒风中监工呢!
赵西漫听到此话,愣愣的一动不动,真的不再哭了。
黄之桐又柔声哄她:
“人的命数都是一定的。有时候人没了,只是不再这个世上而已。
听说天上的仙人都会下凡到人间来历劫,
至于历什么劫,经历什么磨难,多长时间,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历劫后再回到仙界就可以飞升神仙阶品了,你的夫君也回天上仙界去了。
你让他安心的走,别牵挂你。”
黄之桐没拿自已的生死经历,安慰眼前的人,
她宁愿相信神话传说,凡人是神仙下凡来历劫的。
这样所受的苦难,所经历的意外,都有一个温暖的慰藉。
她也不指望赵西漫能相信她,只是现在,她只找到这样一个安慰她的说辞。
谁知伤心过头的赵西漫,盯着她认真的问:
“真的吗?他回仙界去了?去过原本属于他的日子了?”
身后的田夫人再一次泪如雨下,为了让自已不出声,死死咬住手中帕子。
这可怜的孩子难过的糊涂了!
黄之桐努力做出笃定的样子:
“嗯,咱不让他放不下心好吗。
要让他安心的,先回去做他的神仙。
咱们继续在人间历劫,过咱们身为凡人的日子。”
“可他为何走的这样早,与我的人间缘分这么短?”赵西漫沉浸于谎言中。
“也许他神仙阶品高,修为高,只需要这么几年,也许仙界有事急于召他回去。
咱们都是小仙娥,需要多受几年磨难。”黄之桐继续哄着她,
“他走的安心,到了仙界才能更好的修行。
咱不让他挂心好吗?”
赵西漫无措的点头,仿佛真的相信黄之桐所说的。
黄之桐知道赵西漫不是小孩子,那么好哄。她这样,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于是强忍自已的痛心,示意丫鬟端来洗脸水。亲自动手给她洗脸,梳头,趁着她迷糊喂了半碗粥。
也不多说话,就安静的陪着她。
当晚黄之桐没有回国公府,寸步不离的陪赵西漫两天。
哄她吃,哄她睡,给她讲悲情但温馨的轮回故事。
在黄之桐的陪伴下,赵西漫渐渐的从无尽的悲伤中清醒过来。
不得不接受夫君已经亡故的现实。
两天后,刘家来人接回了赵西漫,准备迎接刘大公子回家。
黄之桐不好再跟过去,才回了国公府。
刘家的葬礼,黄之桐作为一个月后要成亲的新嫁娘,被禁止参加。
而国公府只派了管家去吊丧。
葬礼结束后,赵西漫把自已关在刘府,他们新婚的院子里。
状态还不算太糟,反而安慰母亲顾好自已身体。
黄之桐顶着国公府老夫人的责罚,去看望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探望。
虽然很多时候,她希望自已能嫁个短命鬼,但是赵西漫不同。
她是那么天真烂漫的一个人,嫁的又是两情相悦的人,她的生活是需要白头偕老的。
可是事与愿违。
赵西漫的遭遇,多多少少影响了黄之桐的心情,连自已的婚事也怠慢了。
除了四夫人替做的绣品,她仔细看了是什么,并登门道谢。
其余府里人送来的嫁妆贺礼,她连看都没看,就打包装箱了。
需要新娘亲手给新郎做的鞋袜,终究没有动手。
她让谷雨去成衣铺,照着尺寸买了两双,顺道给父亲又添了两双冬日穿的。
两个人的鞋子,款式、颜色、尺码都不同,新郎的鞋子尺码略大一些。
冬月初,祝景澜才回到京城,比他父亲威源将军还晚。
对于婚事他没有一丝热情,任由父母操持着。
但也没有表示出抗拒,他不是任性的孩子,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作为家中长子,他要给弟妹做一个好的表率。
从单独分出的院子,婚房布置,新郎服饰到娶亲流程,他一概没有异议。
喜的冯夫人觉得,她的决定尤其正确。
对于他婚前还要整日出门,也格外纵容,没有一句唠叨。
祝景澜了解了京城局势,悄然发生的变化,
茹贵妃高调的让朱丞相,成为七皇子的势力。
尽管朱丞相尽力回避,但女儿要嫁给七皇子,已成不争的事实。
随着七皇子势力的增加,其他几个皇子暗中也在卯着劲儿,
无奈他们都已娶妻,有了岳家支持。
再想增添势力,只有拉拢朝中臣子 ,和领兵在外的将领。
而他的婚事,是国公府和将军府的联合。
韩国公眼里只有当今皇上,一贯的不好亲近;
威源将军常年戍边,在京城从不给自已找麻烦。
麻烦便找上了,他人还摸不清楚脾气的,少将军头上。
于是乎,威源将军府上,整日的有人上门送礼,送帖子。
威源将军把礼品回绝了,声称他们只办一个简朴的婚礼。
对于邀约的帖子,回称少将军根本不在府上,
趁着未婚,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
通往戒律寺的路还在赶工,
带少将军出去鬼混的狐朋狗友,顶着骂名在寒风中监工呢!
杜守恒吸了一口鼻涕:
“是人吗你,你为了躲清静,就拉上我垫背。
在这深山老林灌凉风不说,回府还要挨骂。”
祝景澜皮笑肉不笑:
“你府里 ,我父亲已经亲自登门说明了,国公爷不会骂你的。
在山上灌凉风你不是喜欢嘛,
可是你自已亲口说,比那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有意思。”
杜守恒抢白道:
“喜欢也不能天天灌啊,都喝撑了!
我待在城里,难道不比这里舒服?”
祝景澜安慰他:
“不是有为兄陪着你嘛。
也是为你好,在城里,怕把你私宅暴露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
“那倒不用客气!”
“除了我那偷偷买的院落,你祝大公子就没地方可去了?”
杜守恒才不信他。
“你当我喜欢你做事的地方,行了吧。”
提起这个地方,祝景澜心里像被什么掏空了。
“你可拉到吧,再过几日,我还得在这喝风呢。
你洞房花烛了。
室内温暖如春,春宵苦短。
怕是再也不愿想起这个地方了。”
“此事不提也罢。”祝景澜不让人提起他的婚事。
老杜几次提起,他都打断了。
杜守恒无奈的叹口气,他想劝劝他,她是个好姑娘,对她好一点。
奈何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啊。
窦工,小窦姑娘,你不愿退婚,非要走这条路出府。
宁愿嫁给这油盐不进的家伙,您就自求多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