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眼就看见后视镜里,温羽盈倚在霍哲远肩膀上,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我冷着脸看了她两秒,双手无声攥紧。半小时后,我们的车开进了休息站。说是休息站,其实就是几间破败的低矮平房,角落里甚至还拴着一匹马。一个青年从卡车底下滑出来,扫了我们一眼:“吃饭、加油还是住宿?”我看了眼他身上的纹身,又悄悄扫了眼一旁磨刀砍肉的两个大汉,心里有些发憷。霍哲远站出来说:“都要。”青年指了指中间的一间小卖部模样的房子:“去那登记。”
我仿佛被锤子猛砸了一下:“什么叫不去领遗体了?我爸还在等我!”
霍哲远剑眉紧紧皱着:“伯父人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想再搭条命进去吗,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他从没有这么大声跟我吵过,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混账的话。
我的心一下就凉透了:“你在说些什么?”
一想到我爸活着的时候,只要有什么好的都会想着霍哲远,我就替他觉得心寒。
霍哲远不说话了。
车厢里,气氛陷入僵持。
这时,司机大叔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前面三十里……有休息站。”
霍哲远眼神亮了亮。
温羽盈连忙柔柔弱弱地说:“小霍总,别因为我和宋小姐闹得不愉快了,我可以坚持。”
霍哲远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问:“真没事?”
那温柔呵护的模样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直到温羽盈摇了摇头,他才看向我:“在休息站过一夜,总可以了吧?”
我心里仍堵着一口气,却也只能点头。
车辆继续发动上路,窗外一成不变的荒漠让人觉得压抑。
我一抬眼就看见后视镜里,温羽盈倚在霍哲远肩膀上,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我冷着脸看了她两秒,双手无声攥紧。
半小时后,我们的车开进了休息站。
说是休息站,其实就是几间破败的低矮平房,角落里甚至还拴着一匹马。
一个青年从卡车底下滑出来,扫了我们一眼:“吃饭、加油还是住宿?”
我看了眼他身上的纹身,又悄悄扫了眼一旁磨刀砍肉的两个大汉,心里有些发憷。
霍哲远站出来说:“都要。”
青年指了指中间的一间小卖部模样的房子:“去那登记。”
我跟着霍哲远,不安涌上来:“霍哲远,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就上路……”
霍哲远扶着温羽盈,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不能,你都不看看盈盈的状态吗?”
我心里被刺了一下,还想说什么。
就听老板娘不耐烦地看着我们说:“还剩三间房。”
我们四个人,注定有两个人要睡一间。
我抿了抿唇,开口:“那我和霍哲远……”
不想话没说完,就被温羽盈娇滴滴的打断:“小霍总,你和宋小姐都是金贵的人,要不我跟司机大叔住一间房凑合一晚……”
“那怎么行!”霍哲远立刻沉下脸,朝她冷冷瞪过去,“你说的什么话!有没有点自我保护意识?!”
他的语气凶得很,眼神里却满是对她的紧张和在乎。
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果然下一秒,我就听见霍哲远说对我说:“你一个人住惯了,我跟盈盈凑合一晚就行。”
我的指尖嵌入掌心,心口疼得发颤。
这是第一次,霍哲远在有我的场合,选择别人。
以前我们说是好朋友,可我能感觉到他喜欢我。
纵使我们从没说破过,但我们的朋友和父母都默认,我们是一对。
可现在……
温羽盈满眼得意:“宋小姐你别误会,我会打地铺睡……”
霍哲远立刻皱着眉头看向她:“你身体不舒服睡什么地铺?传出去都以为我虐待员工!”
我心里堵得厉害,没心情再看他们打情骂俏,径直走到门外想透口气。
刚到门口,却见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这里有其他的过路人?
一丝奇异的感觉在心头稍纵即逝。
夜晚,逼仄的小房间里。
我闻着被褥上散发出的霉味,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死去的父亲,以及隔壁和别人睡在一起的霍哲远。
正想着,我听见一声隐晦的轻叫从墙壁那面传来:“啊……小霍总,别碰那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