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泛泪光的质问他:“我需要你养吗?我用得着你养我吗?!”她姜岁宁不是需要靠男人滋养的菟丝花,是可以自己闯出一番事业的凌霄花。是顾易之用感情捆住她,用爱情迫使她妥协。是顾易之当年告诉她:“岁宁,现在公司发展起来了,一家公司不能有两个掌权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这些年你也辛苦了,身体还不好,回家好好休养吧,好吗?”事业上的事情,好像天生就应该是女人来退步,让男人站上权利的舞台。
顾易之狭长的眼眸眯起:“自然是只邀请大哥一位贵客,才能彰显我们夫妻二人的尊重。”
顾易之垂眸亲吻姜岁宁的耳垂,“你说呢?”
姜岁宁:“……看北哥的时间吧。”
她话落,就明显的感受到那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徐徐收紧,像是不满她没有配合到位。
可姜岁宁是不愿意顾北为难的,也不想给他增添麻烦。
顾北对上顾易之似笑非笑的挑衅目光,缓缓点头:“也好。”
门外被忽视的庄心雅无声的握紧双手。
——
姜岁宁没在顾易之面前提及自己的病情,只说是低血糖昏迷住院。
顾易之也没放在心上,当天姜岁宁就出了院。
姜岁宁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早晨刷牙的时候,柔软的刷头不经意触碰到牙龈便流出了血。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的面容,在家里很少化妆的她,也重新拿起了化妆品开始修饰自己的面容。
顾易之颀长的身影立在她身后,缓步走来,炽热的胸膛从后面贴在她瘦削的脊背上,棱角分明的下颌轻轻压在她的瘦肩上:“今天家里就来一个客人,还刻意化了妆?”
他修长手指磨搓着姜岁宁的侧脸,“可我还是喜欢你素颜的样子。”
他说:“把妆卸了。”
姜岁宁推开他的手,继续描眉,“我以为你现在胃口变了,喜欢女人在你面前浓妆艳抹。”
顾易之笑,薄唇贴在她的脖子上,辗转吮吸,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凉,“是为了迎合我的胃口,还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顾北,嗯?”
姜岁宁摔了手里的眉笔,“顾易之,我自问在这段婚姻里,从没有一刻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呢?你敢问心无愧的说上一句,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我们这数年的感情吗?你能吗?!”
顾易之脸色微变,“我不过是提了一句顾北,就值得你发这样大的火?”
对于他倒打一耙的举动,姜岁宁能做的只有苦笑,她早就知道,顾易之是不会正面回答她问题的。
他如果承认,就是在承认自己的背弃曾经海誓山盟誓言的卑劣。
他怎么会承认呢。
姜岁宁不想跟他吵,吃了早餐后去外面买了新鲜的蔬菜鱼肉回来,既然是请顾北来吃饭,怎么能不好好招待。
顾易之斜倚在厨房门上,见她忙忙碌碌的模样,没来由的就看哪儿都不顺眼,在姜岁宁切菜下锅时,他一把按住姜岁宁的手,沉声:“我联系专门的厨师来做,你不用操持这些。”
姜岁宁平静无波的眸子看着他,“顾易之,你怕什么呢?一个你早已经厌倦的妻子,一个那么多年没有出现在同一片土地上的大哥,你自己会做的事情,就认为旁人也都一定会效仿吗?”
顾易之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眸色深深,“顾北一回来,你就开始跟我吵,跟我闹,不是他给你的底气?”
顾易之眼神冷冽的将她拽到跟前,“姜岁宁,你别忘记,这些年是谁养着你!是谁给了你少奶奶一样的生活!是谁让你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享清福!是谁每个月定时在你的卡里打钱!”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钝刀割肉,疼到姜岁宁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病情复发,疼到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固执的仰头不肯让眼泪落下。
她问他:“顾易之,我需要你养吗?”
她说:“我们毕业在同一所高校。”
她说:“我们一起创业,公司的功劳簿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她说:“我当年一毕业就拿到了三家大公司的offer。”
她眼泛泪光的质问他:“我需要你养吗?我用得着你养我吗?!”
她姜岁宁不是需要靠男人滋养的菟丝花,是可以自己闯出一番事业的凌霄花。
是顾易之用感情捆住她,用爱情迫使她妥协。
是顾易之当年告诉她:“岁宁,现在公司发展起来了,一家公司不能有两个掌权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功劳,这些年你也辛苦了,身体还不好,回家好好休养吧,好吗?”
事业上的事情,好像天生就应该是女人来退步,让男人站上权利的舞台。
多年后再由这个男人对退步的女人说上一句:“是我养的你。”